“梅星月五年前,意外结识越山,两人互生情愫后,梅星月忽然不告而别。”
“五年之后,她带着三个孩子,以神女身份出现在文脉大会上,高调与太子相认,目的便是东宫太子妃之位。”
“这五年来,梅家四口走南闯北,作恶无数,也杀人无数,入住东宫后,更是本性不改!”
听到此处,李安已经握紧拳头,老泪纵横。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面对的是这样一家子恶魔!
他本以为梅家四口就算再狠毒,也只是一些内宅手段,想不到,他们居然一直以来都以虐杀人为乐。
想到自己的女儿,被这样恶毒的人虐打而死,李安就呼吸急促,恨不能将梅星月碎尸万段!
长公主的控诉还在继续:“梅家人入住东宫,便开始磋磨下人,十几日时间,从东宫抬出来的尸体,连停尸房都快放不下了!”
长公主说着,目光看向白潇潇身边的大太监。
“刘大监,你掌管宫中所有监舍,掌事太监可有跟你禀报过此事?”
刘太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奴婢的确知道此事,不过东宫来人说,这些太监宫女都是冲撞了主子才被责打而死……此乃东宫之事,奴婢也不好过问。”
长公主冷哼一声:“还一个不好过问!”
刘太监是大周帝的贴身太监,如今虽被大周帝派来伺候皇贵妃。
但实际上仍对大周帝负责。
此事是他失职,但江越璃也不好重罚他,正准备罚俸了事。
白潇潇却开口道:“来人,刘太监身为管事大太监,宫中有人虐杀无辜,他竟视而不见,本宫看他这大太监之位也不用做了,给本宫推出承天门外,斩首!”
白潇潇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就连长公主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刘太监可是大周帝的身边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就算是江越璃想要处罚刘太监,也只会是降职罚俸,可白潇潇居然敢直接杀了他!
刘太监显然也没想到,皇贵妃竟如此不留情面。
顿时急的大喊:“咱家是陛下的贴身太监,谁敢动我?”
“皇贵妃,你竟敢越过陛下,对咱家下死手,你想造反吗?”
白潇潇闻言,娇俏地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半晌平复下来,看着刘太监道:“造反?本宫需要造反吗?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如今大周是本宫监国,造的哪门子反?”
“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带下去!”
皇贵妃监国,她发话,绣衣使自然照办。
立刻有几人进来,将已经浑身瘫软的刘太监给带了出去!
三言两语间,就斩杀了大周帝的身边人,如此魄力,令奉天殿内众人胆寒。
江越璃则对白潇潇更加不解,此女行事疯癫,不按常理出牌,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这人真的跟自己的师父有关吗?
白潇潇却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下令杀人的不是她。
她抬手示意长公主:“越璃,你继续说。”
长公主回神,重新整理思绪。
接着道:“后来,只虐杀宫女太监,已不能满足梅家人,他们便将主意打在了李侧妃身上……”
“李侧妃之事……李安大人已在朝堂上说过,未免惹李大人伤神,本宫就不再赘述。”
“诸位听完这梅家四口所为,觉得梅星月此女还配嫁入皇家吗?还有那三个恶鬼一般的孩子,配为江氏子孙吗?”
连续的质问,令朝臣都沉默起来。
直到陈文玉站出来拱手道:“臣以为,梅星月万不可嫁入皇家,梅家这三个孩子,也不应入皇家玉牒。”
此起彼伏的声音,才开始慢慢响起。
“臣附议!”
“臣附议!”
陈文玉带头,一众文官纷纷站出来表态。
等到钱涛等武将也站出来支持时,梅星月彻底崩溃了。
她再也顾不得体面,指着长公主破口大骂:“江越璃,你这个毒妇,你为何要污蔑我?”
长公主却面不改色:“哦?本宫何事污蔑你了?”
“我与太子乃是真心相爱,虽未有三媒六聘,可当初我们也是对着天地拜过堂发过誓的!”梅星月咬牙切齿道,“我辛苦诞下三个孩子,几乎丧命,这都是皇家血脉,你却不让他们上玉牒,你居心何在?”
梅星月说着,又看向白潇潇,似乎想让白潇潇为她做主。
“皇贵妃!长公主刚才污蔑,民女一概不认!”
“我那三个孩子早慧,大女儿江念梅知书达理,两个儿子一个敏而好学,一个天生神力。”
“他们三个根本就是老天赐给大周皇室的麒麟儿,却被长公主污蔑为恶鬼,民女不服!”
“长公主说我那三个孩子,五年来虐杀无辜,根本就是捏造,毫无证据。”
“我们一家四口走南闯北,吃了无数的苦,但一直遵纪守法,从未有逾规之举,长公主所言从头到尾都是污蔑。”
“民女求皇贵妃做主,还民女一个清白和公道!”
梅星月说的声泪涕下,加上她身上的狐媚属性,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奉天殿内,有意志不坚者,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悯。
但白潇潇,江越璃和周薇却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陈文玉这等饱读圣贤书,一身浩然之气的人,也未被影响。
钱涛等武将更不用说,个个都上过战场,浑身肃杀之气,狐妖魅惑根本对他们不起作用!
这些人只觉得梅星月哭哭啼啼的声音,令人厌烦!
冯破虏脾气爆裂,忍不住出声呵斥:“行了神女,这是奉天殿,不是你哭哭啼啼的地方,你既说长公主污蔑你,那你便想办法自证一番。”
“否则只会哭啼,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岂不是在逼迫皇贵妃娘娘为你做主。”
梅星月闻言,差点呕出一口血,怒视冯破虏。
心中大骂这武将不是东西!
是江越璃污蔑她,冯破虏不让江越璃拿证据,居然让她这个受害者自证,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位将军说话太过偏颇,是公主造谣污蔑我,为何要我自证?”
冯破虏却胡搅蛮缠:“你无法自证,那长公主就不是污蔑。”
“你……你……”
梅星月气的浑身哆嗦,真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直到长公主再次出声,才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
“冯将军莫要逼迫神女了,她无法自证,但本宫手里却有证据。”
梅星月闻言,脸色惊疑不定。
青州府的五岁小丫……被念梅折断了四肢,做成了人彘,最后被小岳一把火烧了……
林州府的三岁小童……被念梅用一张破渔网捆住,一片片把肉削下,最后被小岳抛在了江水中……
燕州府……
镇江府……
梅星月的脑海里,飞速掠过这些年被江念梅和江念岳虐杀过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
每一次杀人,他们都将尸体处理干净了,绝不会留下尾巴。
江越璃手上肯定不会有证据!
说这些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吓唬自己,自己一定要冷静,万不可被江越璃这个贱人给骗了。
梅星月强自镇定,看向江越璃:“是吗?长公主既说有证据,可敢拿出来给诸位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