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没想到即便他亲口承认，笨蛋竟也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可能的吧！搞错了吧！
不对啊！
我记得他们明明说的是两个男的在搞黄色，被他们看到了，这才激怒了谁，搞出来的事情，伤的人...”
何睿声音卡了一下，语言混乱起来。
“...不是，啧！...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姬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胡说？
还是说，你该不会，也被这个男的影响了你的思维？”
姬长清眸光黯了黯，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视线再度冷下来，漠然扫向次卧内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遥视能力进化者。
“我给过这人机会，但凡他快些收回窥探的视线，不臆测你我的关系、不乱嚼舌根，我也不会顺着他的精神力找过去。
原本我也只是想剥夺他的能力，只是没想到出了纰漏。”
进化者头目倒抽了一口气，终于变了脸色，神色凝重地盯着他。
姬长清收回注意力，瞧向宕机一般的何睿。
沉默地等待这人的反应。
何睿愣了一小会儿后，才终于有了动作，将人拉到角落，低声吐槽。
“服了呀姬哥，你脾气那么大的吗？看一眼，造个谣，就把人家搞得半死不活....
那看来我之前挨得那几下不冤啊，好坑啊！我没想到这帮人还真的是苦主...
我之前打他们的时候...我还自认问心无愧呢，姬哥你怎么干了什么事都不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咱们这边才是纯粹的受害者...”
何睿有些无地自容，只能背对着进化者们，已经不敢去看那些雕塑的脸了。
一想想之前他之前破口大骂的那些家伙们，实际上还真是为自己受害的兄弟报仇讨说法的一方，他就忍不住汗颜。
都恨不得直接拉着他姬哥逃走。
“唉，所以你的治愈能力能治好那个人不？
你要是治不好的话，不然之前他们抢走的物资，咱们就给这些家伙留下，当赔罪？你觉得怎么样？
...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对他们赶尽杀绝....
不是...铁铁，你这是什么眼神...”
何睿瞧着他姬哥眼神冷得像覆了一层寒霜，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他声音渐渐止住，心中一个咯噔。
心脏慢慢沉了下去。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快点放开我的人。”
进化者头目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分心检查其他人的情况。
姬长清完全无视那人，只径自蹙眉盯着何睿。
他察觉到蠢货情绪波动异常，似乎不太对劲。
但机会难得，即使于心不忍，他也不能放过引导这家伙的机会。
“你知道之前那个空间系进化者为什么觉得你说的话奇怪吗。”
见何睿茫然摇头，姬长清继续道。
“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追究，说的那一千脚，对这些人来说，就像是儿戏一般，几乎相当于没有追究，且十分幼稚。
这两个进化者，通过你的几句话，都看明白了你的脾气秉性，也都想利用你，来左右我的决定。”
姬长清声音微微一顿，察觉到何睿的情绪似乎随着他的话，变得愈发低落。
他凝视着对方，看着何睿低垂的眉眼和紧抿的唇角，声音放轻，比往常柔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特有的冷冽，“这个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温和。
如今的规则，无所谓公平与否。
他们有威胁，就得铲除。
你要学着残忍一点。
把自己的命和安危摆在第一位。
想法不要过于理想主义....”
姬长清话语止住，眉头狠狠皱起。
从对方情绪波动中感知到那逐渐浓烈的压抑和沉重，他心头一紧。
有些不安。
对方低垂的脑袋抬起，目光有些暗淡，声音平静，认同道：“你说的对。”
这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何睿一向三观正直、心思单纯。
他还以为，这人会因为他刚才那番激进的言论而感到失望，甚至可能会反驳他。
对方嗓音清亮，说话时语气向来活泼，就如同这个人一样，很有朝气。
可现在的何睿，那平淡冷静到不同寻常的声音，让他感到陌生，认真的口吻，像是变了个人。
“所以，我该做什么？”青年再次开口，询问的语气，仿佛正在等待他下达任务。
姬长清感受着何睿迅速趋于平静的情绪，心中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
他喉咙微微发紧，担心地攥住了那人的手臂。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
不明白笨蛋为什么突然之间态度大变。
“没怎么。”何睿垂着眼，回答地简洁明了。
姬长清听着这人不同于往日般话痨，简短的回复，眼底闪过慌乱。
他没有心思再去管那帮进化者，急忙带人瞬移离开，回到了当初安置这人的房子。
他是想让何睿改变，但这家伙此时此刻的变化，显然很不对劲。
他抬手将何睿脸上戴的防毒面罩收入领域内，瞧着这人安静乖巧的表情，心底莫名惶恐。
他语速不自觉加快，难掩焦急地询问，“你是觉得我的话太残酷了，所以在...讨厌我吗？”
对方似乎觉得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皱了皱眉，“啊？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知道你说那些都是为我好。”
何睿的回答没让他安心，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紧绷，“那你为什么突然...”
姬长清欲言又止，斟酌着措辞，“你接受得太快了，你的变化...有些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化奇怪？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奇怪的，接受的快，只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你想通了什么？”姬长清皱眉追问。
何睿感受到他姬哥抓着他的力道大了一些，似乎很紧张他，他便安抚地朝面前人笑了笑，“也没什么，瞎想的，你别担心。”
说完，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于是闭了嘴，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