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那条大蛇力气有多大,而是我当时被吓傻了,也没站稳,这突然被胳膊一般粗细的一条大蛇给缠住了身体,只怕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的蒙圈。
嘶嘶嘶……
缠住我之后,那条大蛇吐着蛇信子,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我缓过神来,急忙抬起胳膊去挡,那条大蛇丝毫不留情,一口就狠狠咬住了我的胳膊。
尖锐的蛇牙,一下子就刺穿了我的皮肉,刺疼立马席卷了全身。
更可怕的是,那条的大蛇在咬住我的胳膊后,立马就开始缠住了我的身体。
隔着衣服,我能清晰感觉到那条大蛇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我能感觉到那条大蛇的身体在急速收缩,巨大的缠绕力,勒的我的浑身难受,只觉得像是肚子被一个不断收缩的铁钳子给死死地夹住了似的。
“九爷,你别急!”
这个时候,陈八牛那家伙总算是装填好了好药和弹丸,他一看我被那大蛇缠住了,也急了眼,一边朝着我大喊着,一边端起猎枪,就瞄准了那条大蛇。
“等等八爷,你……你这么一开枪,能打死那条蛇不错,可九爷也得伤着啊!”
钱鼠爷也被吓得不轻,可他缓过神来后,却是立马拦住了陈八牛。
也幸亏钱鼠爷及时拦住了陈八牛,没让那家伙开枪,要不然以那家伙的枪法,一枪崩过来,只怕我得和那条大蛇一起殉葬不可。
“那咋整啊!”
“不是有刀,打蛇打七寸,直接给丫的脑袋砍下来,看它还不死!”
“对啊,八爷咋忘了!”
“姓陈的,你丫的快着点,老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一只胳膊被那大蛇死死地咬住了,只能举着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掐着那大蛇的七寸。
而那大蛇呢,也不含糊,缠住我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像是要活生生把我给勒死似的。
也幸亏那条蛇只有成年人胳膊那么粗细,这要是在大一点,只怕当时就能把我给活生生的勒死。
“丫的还能骂人,看样子还能在撑一会!”
陈八牛斜了我眼,嘴上半点不让步,可他还是马上跑去营帐里头,拿来了我们事先预备好的一把砍柴刀。
温热的蛇血溅了我一身,虽然被砍下了脑袋,可那大蛇缠着我的身子,还是死死地缠着我。
最后还是陈八牛和钱鼠爷费了不小的功夫,这才把那死蛇从我身上扒拉了下来。
这个时候,Alice也是脸色苍白,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看了看地上的死蛇,又看了看我还在流血的胳膊,Alice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我,然后就转身去拿来了医疗包。
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Alice这才跟我说清了整件事的始末,原来她刚刚睡得正熟,突然听到耳畔有什么东西在爬动,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然后Alice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条大蛇趴在她睡袋旁边。
试想一下,你睡得正香,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条蛇,只怕是人都得被吓个半死。
Alice呢,当时就被吓得尖叫了起来,她这一叫,似乎也吓到了那条大蛇。
在之后,我和陈八牛就赶了过来,被Alice的尖叫声,吓得受了惊的那条大蛇,正巧撞倒了我这个倒霉蛋,自然就对我发起了进攻。
给我处理好了伤口后,Alice看了看那条死蛇,认出来那是一条还没成年的缅甸蟒。
也幸亏是缅甸蟒,虽然看着个头骇人,却是无毒蛇,要不然那一口下来,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也没准备抗蛇毒的药物,弄不好我还真得交代在这儿。
眼看着天也快亮了,这么一闹,我们也都不敢在睡了,干脆就生起一堆篝火,打算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下,等到天一亮就马上出发。
等到篝火升起来,陈八牛和钱鼠爷那两个家伙,一琢磨一合计,就把那死蛇扒了皮,取了骨头,擦了调料架在火上烤。
对此,Alice是眉头紧皱,陈八牛那家伙却是一直嚷嚷,这玩意可是大补的东西,广东自古就有吃蛇的习惯,大名鼎鼎的龙凤汤,最重要的一种食材,就是这蛇肉。
真别说,等到那蛇肉烤了一会,就开始滋啦啦的渗出来油水,闻着还真挺香的,看着焦黄焦黄的也很诱人。
最后蛇肉烤好了,Alice是说什么也不肯吃,我呢碍于Alice的原因,也只好推脱说这玩意看着都吓人。
陈八牛那家伙还笑话我,说我这用四川话来说,就是耙耳朵。
最后那条蛇啊,全都成了陈八牛和钱鼠爷两人的腹中餐。
陈八牛那家伙吃着烤蛇肉,嘴上还不安分,把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些‘日寇’的事儿告诉了钱鼠爷和Alice。
钱鼠爷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说他昨晚睡得沉,倒是没听到什么日寇的脚步声,只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个参加了远征军,和日寇在这来凤山里头打游击战。
Alice也没听到日寇的脚步声,只是被那条突然钻进营帐里的大蛇给吓得够呛。
进入来凤山的第一夜,算是有惊无险的熬了过去。
虽然只有我比较倒霉,被那大蛇攻击,咬伤了胳膊,陈八牛、钱鼠爷和Alice都没什么事儿。
可今晚这接连发生的意外,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首先,虽然钱鼠爷和Alice没听到日寇的脚步声,更没听到远征军冲锋号的声音,可我和陈八牛却是实打实的听到了、更亲眼看到了。
甚至于,坐在篝火旁,回忆起来,我都觉得,如果不是最后Alice被那条大蛇吓得失声尖叫打破了这一切的话,我们营帐外,那一队死而复生的‘日寇’就真的要闯进我们的营帐里头了。
“看样子,这来凤山闹鬼的事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还有那脱皮河、蛇妖潭的事儿,现在看来,也未必就是假的!”
Alice看了一眼那条大蛇昨晚爬过的痕迹,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后怕的说了这么一句。
Alice这么一说,我这才猛地想起来,Alice刚刚说过,今晚我们遇到的这条蛇,是缅甸蟒,而且只是一条没成年的缅甸蟒。
一条没成年的缅甸蟒,就比我的胳膊粗了一圈,试想一下,那成年的缅甸蟒不得赶上我大腿的粗细?
在一个,既然这山坡上出现了没成年的缅甸蟒,那就证明,在这来凤山里头,肯定不止这一条蟒蛇。
我一下子想起来,村长给我们看过的那几张蛇皮。
村长家里那几张蛇皮,那蛇生前,绝对要比我的大腿粗得多,甚至于得是和水桶一般粗细的大蟒蛇,才能剥下来那么大的蛇皮。
想到这些,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了一眼,都只觉得后脊背微微有些发毛。
在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凤山更深处,那一眼看不到头,一直绵延到了国境线外的茂密丛林,心里头不自觉就开始发虚。
可是我们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我们开始收拾行囊,等我们打包好了东西,天也彻底亮了起来。
不远处的红松林里头传来了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啼声,山间升起的淡淡雾气,还透着一股早晨特有的清鲜味。
“八爷、鼠爷,咱还得继续往深处走!”
“昨晚的事儿,也算是给咱敲响了警钟,这来凤山里头蛇妖、闹鬼还有闹僵尸这些邪乎事,多半真不是空穴来风!”
“咱接下来可得小心应付了。”
“鼠爷,别怂,有啥危险八爷第一个上!”
说着,陈八牛那家伙还扬了扬手里头的土猎枪,一幅雄赳赳气昂昂胜券在握的神色。
我和Alice没多说什么,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只不过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头,看到了一丝不安、一丝深深地不安和担忧。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去也始终要去。
翻过一个山头后,我们算是彻底进入了来凤山深处。
看着脚下,那一条挨着一条,里头长满了各种树木,林间还弥漫着白色雾气的山沟,我知道,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我总觉得下到那山沟里头,就会有僵尸、会有蛇妖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