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村长给我们充当临时翻译,告诉我们,周围的村民听说我们是从来凤山深处走出来的,都很佩服我们的勇气,都认为我们是真正的勇士。
同样的,因为来凤山深处僵尸吃人事件以及蛇妖潭蟒蛇精飞天化龙这件事,在来凤山周围实在是流传盛广,更有诸如村长这样,说自己早些年间亲眼目睹过僵尸、目睹过巨蟒飞天的人证。
所以,在得知我们是去来凤山深处走了一遭,这些村民们也好奇,我们在来凤山深处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或者说他们好奇,我们在来凤山深处,到底有没有遇到那吃人的僵尸,有没有看到那飞天化龙的巨蟒。
提到在来凤山里头的遭遇,我、Alice和钱鼠爷,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陈八牛那家伙却是端起酒碗牛饮了一口,一抹嘴,俨然摆出了一幅要大吹特吹的架势。
我们也没拦着,任由陈八牛那家伙添油加醋,把我们在来凤山的遭遇讲给了那些村民听。
来凤山一行,我们是真的九死一生,好几次险些葬身在那巨蟒口中,可被陈八牛那家伙这么一吹,愣是变成了我们智斗巨蟒,把蛇妖潭都给荡平了。
末了陈八牛那家伙还拍着胸脯言之凿凿的嚷嚷着,以后来凤山蛇妖潭都不会有巨蟒出现了,大家伙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山去采药砍树了。
至于来凤山僵尸这事儿,陈八牛那家伙倒还算是有些分寸,没有把梁友仁和酒井樱花这段往事说出来。
并不是我们有心想要隐瞒什么,而是担心说出来之后,这事儿传扬出去,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进入来凤山深处去寻那所谓的野人。
真到了那一步,不管那些人是好心想要帮助其回归正常生活,亦或是只是单纯的猎奇,可无一例外,都会破坏那野人在来凤山深处原本平静的生活。
甚至于可能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进山去抓捕,然后打着野人的名义来赚取黑心钱。
所以,我们一直认为,偌大的来凤山,还是应该让它保留着一丝神秘,应该让所有人都对它心存畏惧。
不过被陈八牛那家伙一通胡吹之下,我们几个俨然是成了村民们心目中能驱邪避凶、还能抓巨蟒的勇士和大英雄了。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傍晚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翌日,我们一早便决定离开这儿返回昆明。
在偷偷给村长家留下两张大团结,算是报答村长的恩情后,我们便是乘早离开了村子。
等回到昆明,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儿了。
回到昆明之后,Alice马不停蹄的赶去邮寄,把龙蕨草、连带着陈八牛从地下要塞带出来,那已经碎成了渣的龙骨都给发回了四九城。
虽说长沙李三爷告诉我们,这龙蕨草或许可以治疗我们身上的怪病。
可Alice说为了保险起见,这龙蕨草,还是得送回四九城,请专人研究一下,到底对我们的怪病有没有用,要是贸然服用的话,别旧疾未除,又添新病,那可就大大的得不偿失了。
来凤山一行,至此算是彻底落下了序幕,可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却是令人备受煎熬的等待,等这四九城那边传回信息,等到确认这龙蕨草是否真的对我们身上的怪病有用。
“哎九爷,甭愁眉苦脸的,咱这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这么难找的龙蕨草都被咱找到了!”
“这就证明老天爷他老人家还是眷顾着咱们的,结果啊肯定不会让咱们失望的!”
见我皱眉不展,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陈八牛那家伙便是凑到我身旁,抬起手揽住了我的肩头安慰我。
我这人啊,天生悲观主义,遇到啥事总喜欢往最坏的结果上去考虑。
“是啊九爷,咱八爷说得对,正所谓好事多磨,咱这一趟去来凤山,那可绝对算是好事多磨,结果啊肯定会尽如人意的!”
钱鼠爷也上前安慰着我,我转过头看了看他两,心里头啊,就像是照进了一缕阳光,只觉得暖洋洋的。
这世上有很多事儿,是要你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生死死才会彻底感悟的。
就好比,此时此刻,我方才真正理解伯牙摔琴、士为知己者死这些典故的含义。
人生在世,能得一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只不过,我显然低估了这钱鼠爷和陈八牛这两家伙的无耻嘴脸,我这边正暗自感动着呢,这两家伙在互相对视一眼后,立马就不怀好意的看向了我。
那直勾勾的眼神,就跟老光棍终于娶上了新媳妇儿似的,总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不是八爷、鼠爷您俩这眼神,咋跟那老光棍看新媳妇儿似的,九爷可不好那口啊!”
“别介九爷,您说咱这来凤山也出来了,龙蕨草也送回四九城了,那绣花鞋的事儿暂时搁一搁!”
“您看咱是不是先把那孔雀王的事儿给办了啊!”
我就知道以陈八牛这家伙和钱鼠爷那家伙的德行,咋可能打消去哀牢山倒那孔雀王大斗的念头。
不过老实说,我心里头对那孔雀王也很是好奇。
云南这地方,地处西南边陲,和南洋一带接壤,绝对算是如今国内,和外国接壤最多的省份之一了,再加上云南境内少数民族众多。
这也造就了云南相比起其他省份,极其多样化、多样性的特点,云南的多样化和多样性,包含了民族文化、自然环境、以及地理位置等等。
咱们先说云南的地理环境,从南到北,西双版纳一带属于典型的热带雨林,几乎是不会下雪、就连霜降都很少,可丽江一过,到了迪庆、香格里拉那些地方,一路走去、你却是能够看到巍峨的玉龙雪山、磅礴大气的梅里雪山。
最夸张的是,我们在火车上碰到一个云南曲靖的本地人,他告诉我们,在他们哪儿,曲靖周边啊就只能够种出一些桃子、苹果这些常见的水果,柑橘、香蕉、芭蕉一类的水果,能种出来却是不会成熟,结了果也是十分的酸涩、苦涩难以入口,可往贵州方向,去到罗平、师宗这两个县城一带,那柑橘、芭蕉一类的水果却是能够自然成熟。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句话搁在中原地区,可能需要跨域一条大江大河、跨过一个省,才能变成现实,可在云南境内,也许一个城市,相隔不过数十公里,就能早就这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气候差异。
至于民俗差异,那云南境内就更加显着了,比如丽江往上,迪庆、香格里拉等地,雪山草原、藏民们吃的是牦牛肉、喝的是酥油茶。
可你到了西双版纳,哪儿的傣族、水族,却是又能让你感受到正宗的东南亚风情,包括哪儿的建筑,都是东南亚风格的。
而当你到了诸如昆明、曲靖、玉溪这些相对处于滇中,以汉族为主的地方,你却又能够感觉到十足的中原文化和中原汉族的一些生活习惯和习俗,因为云南境内,很多汉族,都是从昔年应天府,也就是今南京柳树湾一带迁徙过来的。
而且历朝历代,都有中原地区的汉族迁入云南,特别是战争年间,这种现象更加普遍,因为云南虽是边境省份,可处于祖国的大西南,算是绝对的后方了,再加上云南气候条件占据天然优势,国内叫得上名的粮食作物、水果蔬菜,几乎都可以种出来,有的地方还可以一年收两次甚至于三次水稻、玉米等作物。
这对于靠着土地过日子的老百姓来说,这绝对是给予了你能够吃饱饭的天然优势。
云南境内的宗教信仰,也是差异巨大,而且极具民族特色,滇藏一带信仰的是藏传佛教、滇中地区有着土生土长的道教,昭通等地,有回民信仰的清真教、有***教,靠近东南亚的地方,有印度教、有从东南亚一带传入的小乘佛教,再加上境内一些少数民族自己的信仰,那真是五花八门、错综复杂。
这种种交错柔和在一起,也让云南境内历史上出现的一些王国、朝代,显得极具神秘色彩。
也许比起中原地区的鼎盛的王国、朝代,云南本土孕育而出的朝代、王国,算不上恢弘大气,甚至于很多在历史上,都未曾被多加笔墨来提及。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云南境内那些早已消亡在历史长河当中的王国、朝代显得更具神秘色彩,更想让人去揭开那层神秘面纱、去窥探它的真面目。
“九爷,您别闷着不说话啊,给个准信啊!”
“这发家致富的机会可就摆在眼前了,咱可全指望您了!”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早就财迷心窍的陈八牛那家伙,也是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钱鼠爷虽然没说话,可他那眼神里头,也充分流露出了对那孔雀王大墓的向往之情。
“成,那咱就去找找看那孔雀王的大墓,不过再去之前,咱得先去一趟市图书馆!”
“这倒斗可不是吃饭喝水,没这么简单,虽然咱手里头有一张地图,可沧海桑田,纵使我懂得天星风水之术,也不确保就能有作用!”
“咱事先收集到的信息越多,回头找起来,就越不容易抓瞎!”
见我答应下来,陈八牛那家伙一拍大腿,当时就兴奋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
“不过这咬文嚼字、翻书断字找线索的事儿,八爷不在行,这事儿就得看九爷您和鼠爷了,等回头到了地方,有啥苦活累活、要打头阵的事儿,八爷上!”
“咱这啊叫分工明确,干活不累!”
我没好气的瞪了陈八牛一眼,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扭头看向了钱鼠爷。
“成,那鼠爷我陪九爷您去图书馆走一遭!”
随后我两让陈八牛留在招待所等着Alice回来,我和钱鼠爷则是出门直奔着市图书馆去了。
到了图书馆,我们找到了记载着云南当地历史的书籍,一番查阅之后,我和钱鼠爷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提及云南历史上出现过的王国、朝代,绝对不少,可大都在史书当中,都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太多的提及,唯一能算是耳熟能详的,大概只有南诏国、大理国和古滇国了。
而这孔雀王国,书中却是压根就没提及过,甚至于只鳞片角的记载都没有,就好像是云南历史上压根就没出现过孔雀王国一样。
“九爷,难不成那独玉里头的地图是假的?”
“历史上压根就没有孔雀王国?”
这一下子,不仅是我大感不解,就连钱鼠爷这位在潘家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师承张道爷对各朝各代历史了如指掌,对各地风俗秘闻也颇为了解的潘家园名宿,也忍不住怀疑起了我们手里头那份古图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