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和魏延离开的时间只有极少数知道,蓟城如同往日一样恢复了运作,士卒开始训练,商人们开始继续通商。
黄天荡带着杨戈的密函兴高采烈的返回黑山军。
他已经大概的了解了杨戈的计划,并且十分认同,恨不得立马就回到黑山像张燕禀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杨戈可不想坐以待毙,一定要自己拿到主动权。
近些天,研究所已经配制出大量的火药,但是还未进行批量生产,因为包裹黑火药的材料一直未被选定,还在不停的尝试,每天都能听到城外不时传来轰鸣声。
起先城中居民以为是雷神发怒,纷纷祭祀祈福,后来知道是杨将军在研制新式武器,用以保卫蓟城,顿时纷纷高呼杨将军是神灵的使者,可以借用雷神之锤。
反正现在杨戈的神灵光环去不掉了,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热气球也匆忙赶制出来一个,不过因为球囊的问题没有飞起来,但确实微微离地几米高,让这群匠人们高呼神迹,已经看到了热气球升空的希望。
值得一提的就是因为杨戈年前的那几场战绩,让许多有识之士前来投奔,特别是大量的匠人和医者,纷纷加入研究所和医院,成为幽州军的一员。
“将军,研究所二百八十七名匠人已经全部集合完毕。”史梁站立一旁,躬身说道。
杨戈点点头,视线从远方的地平线上收回,心中默语:“也不知道奉孝兄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情况如何?”
史梁没有催促,发展研究所在就城墙的下方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将军总要每天来此巡视一圈,向远方眺望一会。
“走吧,别让匠人们等急了。”
等了没多久,杨戈终于转身走下城墙,奔着研究所而去。
——
而远在邯郸的田丰家中,郭嘉与田丰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只是叙叙旧,根本没谈及任何势力之事。
“元皓兄,近日为何没有去袁大将军的营帐务事而是闲在家中?”郭嘉喝着品着香茗,看似漫无目的的闲聊。
“奉孝兄明知故问,这么点事情还能逃得过你的那双法眼?”田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以元皓兄的才华应该在远大将军处大放光彩才是,怎么能落到这般田地?”郭嘉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田丰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嘴角泛起一丝无奈:“我已看破世事,准备回老家与奉孝兄一样,与山水田园为乐,与友人唱诗做赋,倒也快哉。”
郭嘉大笑,双眼盯着田丰的眼睛:“元皓兄根本就不是可以安稳下来的人,如果真给你那种生活,我怕你会困乏。”
田丰被郭嘉那双明亮的双眼看的有些发毛,因为他的确是心有不甘,众有千般才学,但人家就是无视,得不到赏识,怀才不遇的愤懑之心不由的让他产生这种心理。
“哎!不瞒奉孝兄,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还劝慰你,现在看来真按照你的话来了,但我追随他三年之久,的确有些不甘心。”田丰眼角隐隐有些泪光闪现。
找不到明主的这种感觉郭嘉很明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舍弃四世三公的袁本初而选择归隐田园。
郭嘉的宁缺毋滥,而田丰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袁绍,但往往适得其反,这些年的直谏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白白耗费三年时光,最后落了个贻笑大方。
“哈哈哈……元皓兄有何不甘心,虽跟随袁本初三年未受重用,但界桥之战保得其性命,之后才有了现在的袁绍,天下人已经知道元皓兄的多谋善断,岂能说白白丢了三年?”郭嘉大笑,用事实劝慰这刚直的田丰。
“但这又有什么用?我以无心世事,就这么算了吧!”田丰一声叹息,让人闻之悲伤,似在诉说这么多年的苦楚与不甘,又似乎已经心灰意冷。
郭嘉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延,微微点头,他已经明白田丰意思,果然跟之前预测的差不太多,田丰已经心灰意冷,不愿与袁绍共谋,那现在就是挖墙脚的好机会。
“元皓兄,我最近听到一首词,我念给你听如何?”郭嘉微笑着看向田丰。
田丰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好奇的问道:“词?是什么?”
“词是与诗想通,却又不同,与赋类似,却也别出心裁。”郭嘉双目微闭,似乎在回想。
“快快吟来!”
田丰依然还是摆脱不了文人的性格,渐渐来了兴致。
郭嘉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用他微沉的嗓子缓缓说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词吟完,田丰宛若癫狂,紧紧抓住郭嘉的衣袖:“此词……此词,妙哉!妙哉!妙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好气魄!”田丰拍腿大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田丰念到此处,觉得词中所写与自己的境遇有些契合,不由的微微动容。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最后一句才是点睛之笔,如此宏愿,如此气魄是何人所写,又是何时所作?”田丰满眼兴奋,迫不及待的问向郭嘉。
“人呢,我先卖个关子,此首词作与除夕夜的宴会之上,一词作罢,全场寂静,针落可闻,以后的咏月有了这座丰碑怕是很难超越了。”郭嘉连声感叹,似乎在回味当时的场景。
田丰则双目微闭,想想当时此词作出之后的轰动,露出向往的神色。
“此词一出,天下文人雅士必定会争相效仿,此词也会引领一派之先河,到底是哪位大家能作出如此惊才绝艳之作,奉孝兄赶快告诉我。”田丰双目圆瞪,死死的抓住国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