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么了?”林桑浅问。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跟家里人商量一件事情,就是,就是……”林北韬吞吞吐吐的,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桑浅哭笑不得地问:“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人说?”
这时,林宏达和廖淑霞、林文彦也走了过来。
“二哥,三哥想说什么?”林桑浅又问。
林彦北摸了摸鼻子,道:“还是让北韬自己跟你们说吧。”
林北韬深吸一口气,说:“爹,娘,小妹,大哥,我决定了,我不继续念书了,回家帮小妹的忙。”
“你说什么?”廖淑霞有些惊讶,“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念书了?”
“是不是担心家里?现在咱家和从前不一样了。”林宏达说,“我们手头挺宽裕的,供你们两个读书不成问题。”
林文彦皱眉问:“难道在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的。”林北韬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真不是读书的材料。”
林桑浅一直看着林北韬,她觉得他说的话不似作假。
“我一看书就想打瞌睡,夫子都说过好多次了。”林北韬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我上学只是想认识些字,现在也认识不少了,我觉得,我实在没必要再读下去,还不如回家,帮小妹做生意呢。”
他倒是对做生意挺感兴趣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尊重三哥的决定吧。”林桑浅说。
其他人都没意见,林宏达和廖淑霞本来就是比较开明的父母。
至于林文彦,林北韬若是回家帮忙,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练功夫了。
他的身手已经越来越好,这样也能更好地保护家人。
“真的吗?太好了!”林北韬兴奋地说,“那今晚我回去就跟夫子说一声,然后收拾下东西,明天就回家,跟小妹一起去店里。”
“那以后老二就一个人在学堂里了。”廖淑霞摸了摸他的头,“要照顾好自己。”
“娘,您放心。”林彦北说。
现在,就只有他没能给家里的生计帮上忙。
所以,他一定会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绝不会辜负家里人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
兄弟俩走后,赵兰儿从小酒馆那边回来了。
现在小酒馆已经是她名下的产业,她自然得隔几天去一趟。
“你回来啦。”林桑浅递了杯凉奶茶给她,“酒馆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那几个伙计都挺靠谱。”赵兰儿笑着说,“我感觉我都不用怎么过去,每个月等着收钱就行了。”
“你现在可以小富婆了。”林桑浅坏笑着凑到她身边,“要不要考虑养我?我可以每天晚上给你暖床~”
“好啊。”赵兰儿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小娘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两人笑闹成一团,林文彦在一旁看着,脸上忍不住也露出笑容。
……
第二天早上,林宏达去于府的路上,碰见了双吉村的人。
从那人口中得知,林张氏前几天没了。
虽然村里有很多人都不喜欢她,但是在村长的带领下,还是用她剩下来的那点积蓄,帮她办了个简单的葬礼。
林宏达听了,沉默良久,道:“辛苦了。”
毕竟他名义上还是林张氏的“儿子”,所以对人家说声辛苦也是应该的。
“这算啥?而且这也不能算你欠我们的人情。”村民说,“她一直对你不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算了!现在人都死了,过去的事也不提了。”
“嗯。”林宏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闺女在镇上开了家店,叫麦啃鸡,你要有时间的话,过去逛逛,让她请你吃炸鸡喝奶茶。”
“好啊!早就听说你家闺女在镇上开店了,哎呦,有出息得很嘞!不像我家那个,天天就知道吃!”村民虽然嘴上吐槽,可是从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来,对闺女满满的宠溺。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便分别了。
林宏达刚来到于府,就听到袁伯说于靖霄叫他过去。
“林护卫,你来了。”于靖霄看到他,立刻请他坐下,然后让人给他倒茶。
“公子,有什么事吗?”林宏达问。
“是这样的,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去外地谈一笔大生意,所以跟你说一声,你今天也好回家去准备准备,收拾一下行李。”于靖霄笑道。
“好,我知道了。”林宏达点点头。
他是于靖霄的贴身护卫,出远门最容易遇到危险了,他自然得跟着。
而且,他早就在等这一刻的来临了。
要不然,每个月领人家那么多银子,他心里也不安。
不过,他还真舍不得老婆孩子。
“公子,这一次大概要多久回来?”
“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于靖霄说。
“好。”
“对了,你跟林姑娘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来于府找子承。”于靖霄说,“在我回来之前,他会一直住在于府,有什么事找他就好了。”
关砚青?
找他?哼……
林宏达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地就不爽,不过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毕竟,人家于靖霄是好心。
“嗯,那你今天就不必在府上啦,先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一天。”
“是。”
林宏达离开之后,于靖霄闲着无聊,准备去找关砚青下盘棋。
刚走到院子里,他就看到康雅带着一个手里提着点心盒的丫鬟走了过来。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淡漠,对着康雅,行了一个晚辈礼:“夫人。”
康雅说道:“靖霄,我做了些点心,想送来给你尝尝。”
“嗯,劳烦夫人了。”于靖霄说,“放在我屋里就好。”
说罢,他便准备离开。
“你去哪?”康雅连忙问道。
“自然是去找关大公子。”于靖霄淡淡地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明天要出远门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
“这与夫人无关。”于靖霄说,“您放心,我不在的日子,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袁伯说,您永远是于府的夫人,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后的要求,我一定会铭记于心。”
说罢,他不顾康雅苍白的脸色,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