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娇看到风无辰脸色忽变,深知他此时情绪正翻滚得厉害,笑笑,主动提出邀约。
“看无辰师侄的境遇,想来已经与前来寻宝的修士们交过手了,不若你们随我师徒同行,我看在你叫我一声师叔的份上,可为你庇护一二。”
风无辰对于顾娇娇的提议自然是心动的,只是玄临的存在让他十分犹豫,不过想到那两个惨死的师弟,便一咬牙答应了。
他们本就是为了他的私欲才跟随至此,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当负起责任。
顾娇娇和玄临对视了一眼,交换着旁人无法窥探的眼神。
两人的加入使得风无辰的队伍恢复了一开始的七人,他们五人在前面走,顾娇娇和玄临则是老神在在的跟在后头,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在此之前,还有些不长眼的兽类试图攻击风无辰他们,不过自从玄临加入进来,那些就兽类彻底没了踪影。
这让风无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越发怪异。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众人决定原地休息。
围坐在火堆旁,水瑶靠近风无辰,她看了一眼那两个离火极远的身影,小声道:“辰哥,咱们真的要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吗。”
风无辰看出水瑶的不安,揉了揉她的头发当做安抚。
“以平常心对待就是,莫雨师叔也是好心。”
“可是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尤其是那个清玄……”
水瑶小声嘀咕,手心无意识攥紧。
她在第一次看到清玄的时候,后颈的汗毛竟然都竖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那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直觉让她离这个人远一点,越远越好。
“无辰师侄。”
耳边突然响起的女声十分温柔,水瑶却被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到是顾娇娇,脸色立马沉了下去,语气凶巴巴。
“你不陪你师父,过来干什么?”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嫌隙,水谣对顾娇娇始终没有好印象,当然,顾娇娇对她的印象也不见得有多好。
顾娇娇并没有回答水瑶的话,而是看着风无辰,唇边浅笑。
“无辰师侄,介不介意水瑶师侄跟我到一旁说两句话。”
顾娇娇知道要是直接问水瑶她绝对不会答应,于是选择旁敲侧击。
风无辰以为顾娇娇是怕打扰到他们,笑着摇了摇头。
水瑶张了张口本想拒绝,不过风无辰都答应了,她只好起身跟着顾娇娇离开。
两人慢慢远离人群,水瑶看着顾娇娇纤细的背影,心道她这只狐狸总算要露出尾巴了。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顾娇娇不再继续走,她转过身,看着水瑶的眼睛脸上勾勒出笑容。
“风无辰之所以要摘赤金果其实是为了复活云妙吧。”
水瑶听到云妙的名字,脸色一沉,她咬牙,拔高声调掩盖内心的烦躁,“辰哥要救谁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
顾娇娇嘴角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她偏过头,看向远处坐在火堆旁的男人,眼底是奇异的光。
“只是如果云妙真的被复活,旁人就再也没有机会留在风无辰身边了吧。”
心事被戳穿,水瑶的眉眼间闪过慌乱,她掐了恰手心,冷笑着故作镇定。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别做梦了,我绝不会帮你抢赤金果。”
“什么叫帮我,这明明是在帮你自己。”
顾娇娇笑着靠近云瑶,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诱哄小人鱼喝下毒药的女巫。
“风无辰现在对云妙爱得深,只不过是因为分离的时间短暂而已,成百上千年后,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无踪,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必定会得到你所渴望的,死人永远抢不过活人……”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辰哥的!”
水瑶不再给顾娇娇说话的机会,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回去。
顾娇娇啧了两声,重新回到玄临身边坐下。
玄临瞥着顾娇娇,他当然知道她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就不担心她向风无辰拆穿你?”
顾娇娇笑了笑,她垂下眼眸,捡起一片枯树叶子在指尖转着。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嫉妒心,那可是会将人变成恶魔的可怕东西。”
风无辰看到水瑶自从和顾娇娇说完话后变得魂不守舍,眸子沉了沉。
“莫雨师叔找你何事?”
水瑶听见风无辰的声音,恍惚的抬起眼睛。
她看着他被火光笼罩的十分温柔的面容,沉默半晌,咬唇摇了摇头。
天亮后,众人继续启程。
水瑶无意间回头看到顾娇娇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好一阵心惊肉跳。
又走了两日,他们总算来到了赤金果生长的地方。
那是一座流淌着赤狱岩浆的火山,传闻中,赤狱岩浆能灼烧万物,底下更蛰伏着九头赤狱兽,会无情吞噬掉所有觊觎赤金果的人。
赤金果就长在火山的峭壁上,距离底下的赤狱岩浆不足十尺,想要摘得赤金果,必然要深入火山内部。
距离火山太近,顾娇娇热得脸都红了,就算是修炼过的风无辰也不例外,额头和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看到玄临清清爽爽的样子,大着胆子用手背挨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果然是凉的。
玄临当然能感受到顾娇娇的触碰,用传音入密在她脑中调侃。
“不怕我了?”
就算顾娇娇平日里再有意克制,她潜意识里的排斥却瞒不过玄临的眼睛。
也正是如此,他当初才迟迟没有化形,故意用蛇身吓她。
看到玄临时不时流露出妖气的眼睛,顾娇娇扯了扯嘴角,默默与他拉开距离。
不要跟她这么熟,他们两个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
在风无辰他们之前,早有人先赶到等候了,那些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数十人围坐在一起,也有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里打坐修炼的,大家互不干涉打扰。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毕竟,他们为的都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