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看着曹操，瞳孔在逐渐收缩。
曹操向来都是后发制人。
当对方出手的那一刻，曹操的心中已经知道胜负了。
当然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在什么水平。
夜帝看着曹操，眼神有些复杂：“何方其实很强，但你更强。”
“是。”
“何方原本是我的属下，我知道他一直都想接替我的位置，所以我给了他一次机会。”
曹操默然。
“何方是无法战胜我的，我就告诉他，只要他能击败你，我就将夜帝之位传给他。”
“为什么不是让他击败南宫飞鸿？”
“你说的是不是江湖榜上排名第二的南宫飞鸿？”
“是。”
夜帝微微一笑：“他已经死了。”
曹操愣了一下。
这个答案，让曹操有些惊讶。
“他怎么死的。”曹操淡淡道。
“他的死亡原因，就在档案室的卷宗里面，只要你肯接替我的位置，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夜帝看着曹操，期待着曹操的回答。
“我是曹操。”
曹操的回答很干脆。
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夜帝轻轻一叹，眼里尽是沧桑。
“何方想成为夜帝，但是他没有那个实力；你拥有那个实力，却不想成为夜帝。”
“是。”
“可惜，可惜了。”夜帝的瞳孔微微收缩，冷冷道：“咱们不妨赌一场。”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接替我的位置。”夜帝两眼冒光。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夜帝傲娇一笑。
因为他知道，他不会输的！
——只要玄机棒在手，夜帝是不会输的！
曹操长舒一口气，淡淡道：“请。”
“请出招！”
话的尽头是沉默。
沉默的尽头，是决斗！
曹操看着夜帝，面无表情。
夜帝看着曹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夜夫人已经避开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
何方在一旁默默看着。
夜帝和曹操，究竟谁强谁弱？
日影偏移，光阴流逝。
曹操没有拔剑，夜帝也没有出招。
夜帝看着曹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请出招。”
“我没有先出手的习惯。”
“那就请你破例一次。”夜帝继续道：“因为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我先出手，没有人能够挡住我的那一剑！”曹操淡淡道。
夜帝笑了。
笑的很傲娇，笑的很放肆。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我劝你最好认清现实！”
“准备好了吗？”曹操问道。
夜帝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来吧，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曹操没有立即出手。
曹操在等。
等着夜帝状态最佳的那一刻。
曹操虽然看不透夜帝的瞳孔，但曹操可以看到，夜帝的眼睛还在笑。
时间滴答，在眼角划过。
光阴无声，在眉宇消逝。
没过多久，夜帝已经完全收敛的傲娇。
夜帝的瞳孔里面，也不再散发着笑意。
曹操知道，夜帝准备好了。
曹操看着夜帝，瞳孔在不断收缩。
这是出招前的征兆！
剑光一闪，剑影惊鸿！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速度。
也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一剑刺出的角度，方位。
血。
鲜血。
曹操的剑，已经刺入了夜帝左侧第三根肋骨的位置。
而夜帝的玄机棒，还在腰间。
曹操握着剑柄，手臂上青筋暴起。
曹操的瞳孔也在不断收缩，额角上青筋显露。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曹操很吃力。
曹操缓缓拔出剑尖。
剑尖只有一滴鲜血。
因为曹操本来就没有刺的很深。
曹操轻轻吹落剑尖的一滴鲜血。
剑已入鞘。
曹操的神态，逐渐恢复了平静。
“你输了。”曹操淡淡道。
“我，我，我的确输了。”此时的夜帝，宛如一个等着入棺的垂暮老人。
“我已经知道了玄机棒的秘密。”
“洗耳恭听。”
“玄机棒，其实是一个天然的吸铁石，磁力惊人！”
曹操继续道：“在它的巨大磁力下，任何铁制武器都会被它吸走，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武器，自然会被你击败。”
“你很聪明，也很强。”夜帝长长一叹：“你的剑，是天底下最快的剑！”
“但是你却没有出招的机会，玄机棒也无法发挥出它的真正实力。”
“没办法，你的剑太快了，我有时候真的在想，你究竟是人是神？”
“我是人。”
“不！你不是！”夜帝正色道：“你是神！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神！”
曹操默然。
“你刚刚完全有机会杀了我的。”
“是。”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我是曹操。”
夜帝沉默了。
夜帝已经领会到了曹操式的回答。
曹操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夕阳西下，决胜人在天涯。
胜者寂寥败者亡。
曹操虽然没有杀夜帝，但是夜帝的心，已经死了。
夜帝的心，就仿佛被曹操击碎的镜子一样，零零碎碎，无法修复。
“慢着！”夜帝大声道。
曹操顿住了，但是没有回头。
“我刚刚说过，只要你赢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能食言！”
“真的？”
“就算你让我死，我也绝对不会犹豫！”
“那你听好了。”
夜帝看着曹操，眼里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恐惧。
“我要你好好活着。”曹操淡淡道。
曹操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落日余晖，曹操背影。
潇洒而神秘。
啪嗒一声！
夜帝的玄机棒掉在了地上。
夜帝也颓颓然坐在了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夕阳西下。
曹操的背影，渐行渐远...
夕阳已经完全落山。
夕阳留在大地上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不见。
夜帝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夫人走了过来，轻轻将夜帝扶起：“走吧，咱们回家。”
“回哪里？”
“家。”
“家在哪里？”
“凤仪楼。”
夜帝笑了。
夜夫人说的没错，夜帝的住处的确是在凤仪楼。
但此刻的夜帝已经茫然了。
回去又如何？
不回去又如何？
曹操刚刚的那一剑，虽然没有将他杀死，但是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荣誉，自信和勇气。
夜帝笑的很凄凉，很沮丧，更颓废。
这，就是失败的感觉吗？
夜帝看着身旁的玄机棒，眼神非常复杂。
看着看着，夜帝就看到了一只鞋子。
一只黑色的鞋子。
夜帝知道，何方来了。
何方将夜帝的玄机棒轻轻捡起，双手递给夜帝。
“如果刚刚先出手的人是你，你能不能战胜曹操？”何方问道。
夜帝摇了摇头。
何方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夜帝点了点头。
“曹操真的那么厉害吗？”
夜帝依然点了点头。
夜帝好像不想说话，也好像不会说话。
何方沉默了。
向来健谈的何方沉默了。
夜帝拿过玄机棒之后，转身走了。
带着夜夫人一起走了。
临走之前，留给了何方一句话：“从现在起，你就是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