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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红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哀声泣道。

“二小姐,您闯大祸了!”

“不过是枚玉佩,秋红姐别放在心上啊!”

她伸出小手,胡乱抹去秋红脸上的泪珠,后者一把握紧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不是普通的玉佩。那枚玉佩看来无甚特别,但奴婢原来侍侯过一阵少爷……”

“哦,是少爷的玉佩呀。”

她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应了声,秋红看她依然懵懵懂懂,一时间悲从心来,连着声音都带了几分绝望的味道。

“少爷从小性子就清冷得紧,有段时间却不一样。那时竹姑娘刚来夏侯府,竹姑娘生得虽然美,但脾气却不大好,下人们都不大喜欢她,可少爷喜欢,于是大家都说少爷迷上了狐狸精,那狐狸精就是竹姑娘……”

费妍张着圆圆的眸,好奇地听她讲故事。

秋红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声音哀伤中透出绝望,娓娓道来。

“二小姐您也见着了,夫人从来都疼着少爷,流言一出来,她当时就大发雷霆,把嚼舌碎嘴的丫鬟们纷纷撵了出府。

“奴婢有眼睛,凡事看得明白,奴婢是真看得出少爷那段时间不一样。

“原来少爷性子清冷,就如同雪山上的莲花,纤尘不染,拒人千里外。那些日子,少爷虽然和从前一样温雅淡然,可眉眼里都透出分幸福。”

费妍脑海中自然浮现出那个俊秀的男子,他面容温润,气质清雅中透出疏离的感觉,如明彻的琉璃,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欢喜。

她明明只见过他一面,但这一面却深深印入她脑海里。

能被那样出色的男子喜欢的女子,该会多么幸运和幸福。

不过,少爷恋爱了,和这玉佩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手里把玩着青碧盈盈的玉佩,心里万分迷惑。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秋红缓缓道:“后来,大小姐处处刁难竹姑娘,排挤她。终于有一天,竹姑娘忍无可忍,火暴的性子被挑起,她留下一封信和那枚玉佩,离开了。

少爷一醒来,瞧不见竹姑娘,面色当下就惨白如纸。

我从没见过少爷那般憔悴的模样,他拼命地找,可竹姑娘就像水中的月、镜中的花,走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剩下少爷无期的思念。”

相忘谁先忘,倾城是故国。

素笺上一行清秀的小楷浸上了泪痕,如雨打的残花,凄美而伤感。整整一年,少爷就拿着这封信反复地看,对着那枚玉佩,眼角泛出泪光。

清雅如竹的少爷,温润如玉的少爷,虽然一直那么沉默,但和竹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他唇角也会勾勒出一抹微笑,仿佛春风般融化了一切的积雪,让人不觉的心安。

可竹姑娘走后,少爷如玉温润的脸上再不见笑容,沉默的模样令人几近窒息。

秋红只要一想到少爷丢失这枚玉佩的后果,她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费妍听着听着,抹抹眼角感动的泪花,忽然想起什么。

她心下一个咯噔,滴溜溜的目光biu地看看手中的“罪证”,再抬起头,整个人都石化了。

“秋,秋红姐……你说的玉佩,该不会那么凑巧就是这枚吧!”

故事很好听,结局也很凄美,可是她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如,如果真是这一枚,她有几条命也不够赔啊!

秋红泪眼朦胧,绝望地点点头,彻底粉碎了费妍最后一丝希望。

“奴婢害了您,二小姐,您打奴婢吧……啊,小心!”

秋红失声惊呼,瞠着双哭肿的美眸,惊急交加地看着小费妍。后者嘴角一抹僵硬的笑还没来得及舒展,希望破碎,当下天雷轰顶,石化当中,她手中的玉佩一个不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青碧色的玉佩明如琉璃,脆如玻璃,当下摔成了两半。

明亮的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岑寂。

静。

骇人的寂静。

费妍茫然看着地面摔碎的玉佩,她抬起脑袋,又看看秋红,忽然间只觉冷风萧瑟,天地一片昏暗。

她额角渗出一抵冷汗,语音飘渺。

“秋红姐,这回……我们死定了吧……”

后者面如纸色,颤着唇,几近语不能言,当场瘫软在地。

碎了,完了。

这回……全完了!

澈苑,修竹雅致。

风过时,竹曳影移,端的派风流之姿。

澈苑的澈字,取夏侯家少爷夏侯初岚的表字。字如其人,夏侯府的少爷与别家公子皆是不同,他沉默内敛,才学广博,气质便如清水般清澈。

凉亭内,檀香袅袅。

抚琴的是一个容颜清俊的年轻男子,十指修长,如玉无暇。

琴声悠扬,如流水淙淙,倏地,铮然而止。

侍琴的小童愕然抬头,“少爷。”

夏侯初岚垂下眼睑,琴弦断处,几抹残红,刺得人眼眸微涩。不远处,夏侯清扶着修竹,缓步而出,夏侯初岚似乎倦了,拂袖离位,雪白的衣角溅起零星的尘。

小琴童慌忙跟上他的步子,夏侯清在亭子后面脆声唤道。

“哥!”

他顿步,却依然没有回头,仅看见修竹般的背影衣袂翻飞,风华绝代。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们毕竟是亲生的兄妹,血浓于水啊!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没个贱丫头重要吗?”

“小姐说的贱丫头是谁?如果是竹姑娘,那我代少爷答了,请小姐离开澈苑,澈苑容不下您这般尊贵的主儿!”

小琴童牙尖嘴利,当下拦在夏侯清的前面,不容她逼近夏侯初岚一步。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夏侯府撒野!”

夏侯清咬碎一口银牙,怒意勃然。

两人争闹声惹得竹林三两只飞鸟,纷纷拍翅散去。

小琴童抱着琴,愣是横亘在夏侯初岚和夏侯清之间,言辞灼灼,忠心护主,不显分毫劣势。

“小姐还是回去吧,少爷倦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入众人耳中,小琴童白净的小脸上,登时显出个鲜红的掌印。夏侯初岚惊讶回头,仅一晃,白衣掠过,他一把抓住夏侯清又欲施暴的纤纤玉手,清润如墨玉般的乌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不过是个贱奴,你还护着他!”

夏侯初岚俊容沉下,手中不自觉地使力,夏侯清登时一阵尖叫,“痛!好痛!哥,你松手啊,我是你妹妹啊!”

小琴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慌忙躲到夏侯初岚的身后。

白衣如雪的年轻男子,一枚乌玉簪子斜斜固住了他乌黑如瀑般的长发,他薄唇轻抿,眉目清浅,松开手,目光淡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后者吃到了苦头,不敢造次,慌忙道出来意。

“我知道哥哥丢失的玉佩在哪里了……”

夏侯初岚眸光一闪,松了手,眼底却涌上大片大片的落寞。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偷了你的玉佩吗?”

他微微摇头。

夏侯清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胸腔忽然涌上一股无名怒火,越焚越烈,她不甘地咬紧唇,扬声怒道:“夏侯初岚,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这么无所谓,不在乎?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