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老鸨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确实在这世上,尤其是伪军中,哪有这种感情专一的男人呢?即使有,也不会有人相信。只见周围的人都在不住地点头。
她刚要再问一个问题,林飞忽地站了起来,拔枪对准了她的胸口:“看来你这干妈算是做到头了,竟敢拿师长的隐私开玩笑,还逼我说出实情,你满意了吗?师长会教训你的,来人,给我把她捆起来,等师长来了再行发落。”
“不,我没罪,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老鸨挣扎着,虽然她武艺高强,但是面对周围都是黑洞洞的枪口,她也不敢乱动,也不能反抗,反抗就会造成更大的误会。甚至连她都暗暗相信林飞说的话,原来自己被师长的外表骗了。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自然会方寸大乱。想要试探林飞的身份,却被林飞抢先发难,现在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立刻被林飞的手下夺取了武器,那湘西兵自然会趁机揩油,林飞像是没看见。
“我怀疑你……”林飞不等她说完,就是一拳打过去,这老鸨虽是忍者,但也经不住林飞的铁拳,林飞含着怒火,一拳将她打昏过去。接着一指那些惊慌失措的妓女,“你们都是她的手下,都脱不开干系,给我都捆起来,丢到暗房里去,等爷们收拾完了你们的老妈,再来解决你们。”
那些训练有素的女刺客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野蛮,温柔转眼间就变成了残忍,她们对于政府军,也不敢反抗,都任由林飞的手下绳捆索绑,个个哭得稀里哗啦,头儿糊涂,连带她们也遭殃了。
那大汉连忙上来劝说着:“队长,这是何必呢,妈妈她不懂事,她是女流之辈,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还是放过她吧。她也是出于谨慎,请您多包涵。”说着,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美元,连带身上的一包未拆封的好烟都递过去了。
林飞横了他一眼,“你就想靠着这些打发我吗?这点小钱你打发叫花子啊。老鸨逼我泄露了师长的隐私,师长怪罪下来,我的脑袋就不保了,你担当得起吗?滚一边去,等到师长来了,亲自发落。别给自己的头上惹事。”林飞恶狠狠地说道,吓得那大汉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闯进一个保安,一见那大汉就大叫道:“头儿,不得了了,外面来了大批的军队,把我们全都包围了,几个街道的出口全都封闭了。我们怎么办?”
那些人惊疑地望着林飞,先遣队一来,这些军队就包围了这附近,显然是冲着这里来的。大汉望着林飞的同时,手就向腰里摸去。他怀疑林飞是人民军派来的。
“慌什么!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拿起武器和他们干哪,我们的主力部队就要来了,人民军会首尾难顾的。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们阻击的越顽强,主力部队就会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弟兄们,鱼死网破的时候到了。”
林飞拔出枪来,大声喊道。手下的湘西兵个个从行李中取出枪支弹药,摩拳擦掌。看到林飞镇定自如的表情,指挥若定的气度,大汉和他的手下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林飞只是举手投足间,就夺取了指挥权。
“长官,快把这些姑娘都放了吧,她们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加上她们,赤匪就攻不进来了。”大汉焦急地指着那些姑娘说道。可是他发现这些女孩个个东倒西歪,嘴角流涎,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神涣散,浑身酥软瘫倒在地。
“她们这是怎么啦?”大汉又产生了怀疑,这些女子平时训练时是不喝酒的,但酒量也不错,怎么会醉成这样呢,莫不是酒中下了迷药?
“你想的不错,这些人刺杀人民军将军没有成功,以她们的身手两个人突然袭击一个全无防备的军人,而且是手无寸铁,你认为会失败吗?但是她们却是失败了。我们的情报人员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事,我们怀疑她们根本就是飞蛾扑火,自己找死。”林飞冷笑道。
“长官您的意思是有人通风报信,泄露了这次行动的秘密,导致行动失败?”大汉还算聪明,恍然大悟,不知不觉地跟着林飞的思维在转了。
“不错,你说在这些人当中谁是内奸?这些人全都有嫌疑,我奉命调查这事。这些人还未定性,不能留给人民军,统统带走。这里不是打仗的地方,还有哪里更加隐蔽坚固?”这些杀手经营了这么多年,狡兔三窟,怎么会只有一处据点呢?
“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些姑娘全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经过了严格的挑选,竟然会藏着内奸,太可怕了!”大汉倒吸一口冷气,越发觉得林飞说的有道理,“长官,我们还有两处秘密的据点,有自己的弹药库,请跟我们来。”
他说着走到包厢的立柜旁边,抓住一处鹿头装饰的鹿角上,轻轻地一旋转,哗——一人多高的立柜旋转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扇钢铁打造的大门来。那上面是用铜板包裹的,满是密密麻麻的铜孔。他上前在大门上按着那上面的铜孔,竟然像按着密码一样,这扇大门敞开来了,露出了里面幽深的通道。
好精密的装置啊,林飞暗想,不是这家伙乱了方寸,自己打开来,自己人就是能找到这里,也无法打开暗藏的大门,更不知道开门的密码。这特务组织真是深藏不露,如果没有打昏那狡猾的老鸨,这没长脑子的大汉是不可能主动开门的。
“长官,请进吧,这些姑娘怎么办呢?不能留给赤匪,赤匪是很残忍的,会把她们全都凌辱折磨死的,她们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杀人越货,还以为自己是黑道上的人呢。”大汉叹息一声,为这些无辜的姑娘而叹息。
林飞凝视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大汉还有人情味,不是冷血的杀手。林飞本来想着找到了敌人的下面的两个据点,就把这些家伙全都干掉,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爱护女性的打手来说,林飞感到了犹豫。这大汉看着这些姑娘,就像是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充满了爱怜,真是少见。
“你说的不错,在未解除怀疑之前,我不能把解药给她们,她们已是累赘,带又带不走,也不能留给人民军,我命令你把她们全都干掉,一个不剩。”林飞大喝道。
听着林飞充满杀气的声音,看着林飞眼中闪现的杀气,那大汉低下头,沉默了一阵:“长官,请恕我不能接受命令,我下不了手。我和她们在一起已有多年,如花似玉的姑娘啊,青春还没绽放,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请让我的人把她们全都背走吧,将来甄别出内奸,也可以挽救更多的女孩的性命啊。”
“呵呵,好啊,看不出你还是有情有意的人哪,那好吧,你在前面带路,让你的人把这些女孩都背上。就这么定了,快走吧,再迟一些,人民军就该发起进攻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高音喇叭响起来了:“‘宏源酒楼’里面的人听着,你们都被包围了,反抗是毫无意义的,只会是血腥的杀戮。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立即出来投降,我们会优待俘虏。再说一遍……”
“说你妈的戈比蛋!老子和你们拼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大喊着,操起冲锋枪,冲到窗子前,就想向窗外开火,还不等他看清外面的形势,就听见“呯——”的一声枪响,那家伙顿时脑浆迸裂,仰面朝天地倒下,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不要慌,不要乱,大家别靠近窗口,迅速撤到安全地带,外面有狙击手,上去就是送死。我们立刻转移!”林飞大声喊道。大汉看到林飞镇定自若,越发地相信这是一支精干的先遣队了。
这些保安都俯身背起一个年轻的姑娘,大汉却走到昏迷的老鸨面前,轻轻地把她背在背上,像是担心碰痛了她,呵护之情自然地流露出来,就像是背着沉睡的妻子。啊,这粗蛮的男人也会这么细心?林飞的心被触动了。
大汉背着一个人,竟然像恍若无物,走起来健步如飞,如果不是担心磕着碰着老鸨,他甚至会更快。密道里面很宽敞,而且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照明灯,将里面辉映得耀如白昼,但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走过,这后面的灯就会自动熄灭,好精致的装置。
大汉把林飞带到了一处街道的出口,这里竟然是一个垃圾站,见鬼,到处都是恶臭的味道,那些家伙背着大姑娘不仅不是一种享受,反而觉得胸闷气短,阵阵恶心。
果然有两个家伙就忍不住哇哇大吐,吐得昏天黑地,一个家伙嚷嚷着:“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不等人民军打上来,我们自己就累死了。”他们想将姑娘放下来。林飞当然不会让手下人帮忙,他就是要累坏这些家伙,让他们无力抵抗。
“住嘴,谁也不能停下,不能留下一人,否则我会杀无赦,你们是男人,就必须坚持。快了,外面有卡车送我们。”大汉扭头叫道。
“他们的人为什么什么都可以不干,我们的命就不值钱哪?”林飞他们像逛大街一样,悠游自在,自然引起了公愤。
“这姑娘和他们没感情,他们是政府军,不出力我们也管不着。”大汉虽然心里愤怒,却不敢表露出来,但那些手下却不干了“头儿,没这么欺负人的,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什么他们比我们高贵?没有我们,他们寸步难行,他们也得出力。”
大汉瞥了一眼林飞,林飞头转过去,理都不理,像是根本瞧不上这些人。他叹了一口气:“别争了,前面不是我们的汽车吗?大家咬紧牙关,加把劲,都快到了。”
前面确实停着两辆卡车,卡车司机朝他们不断地招手,催促着他们,可是等他们跑到面前时,却听到头顶传来子弹的尖啸声,“呯——”地一枪,司机被爆头了,再是一枪,轮胎被打瘪了,紧接着是机枪的扫射声,打得后面的一辆卡车玻璃碎屑乱飞,水箱被打得从里往外喷水。大家全都傻了。
“还击——”林飞大喊着,首先向对面屋脊上的狙击手和机枪手开火,那些湘西兵都“乒乒乓乓”地开火了,林飞大喊着:“赶快找别的道路,不能在这里等死。”他们都像悍不畏死,那些保安看了个个咋舌,真是精英部队啊。
这时,他们即使有再大的怨言,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背着越来越重的姑娘,使出吃奶的劲,再次奔跑起来。林飞他们则是雷声大雨点小,边打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