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即使是对于敌人,也没有深仇大恨到灭绝人性的地步。作为后世来的老师,心底总是善良的。他这么做,是希望在短时间内,逼迫那些副参谋长的死党或是后台出头,借此一网打尽。
那副参谋长就在一处单独的帐篷内,接受抽血,没有痛苦,他就在病床上静静地等着,心里却将林飞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不知多少遍。“师座,你这混蛋,要杀就杀,折磨人不是英雄好汉!”他冲着那些一丝不苟,给他抽血的医护人员破口大骂。
女军医摘下口罩,笑着说道:“师座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你还可以活很长时间,不过那是倒计时的。你应该感谢师座悲天悯人,而不应该心存怨愤。唉,像你这样的卧底,就是交战的任何一方都是不能容忍的,你何必抱怨他人呢?”
“你这臭婊子,为了你,我还付出了我的爱人,我真该在当初就把你送到慰安队,那里才是你发光发热的……噢——你干了什么?住手!”他正想破口大骂,忽然觉得大腿上火辣辣的痛,女军医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刀,鲜血迸流出来了。
“看来你真是精力充沛啊,没办法,只得再给你放点血,每天二,真是不知到何时才能要了你的狗命。这里是战地医护所,你死不了,再要如此谩骂,我可是直接将手术刀划到你的胯下,将你的那个玩意割下来喂狗。”女军医狠狠地瞪着他,副参谋长吓得一哆嗦,林飞既然要他死,先把他阉割了,林飞也不会追究的。
“给他包扎好,然后补充生理盐水。大战期间,哪来的营养?有盐水就不错了。”女军医对几个护士说道,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副参谋长痛的直哆嗦,不住地吸着冷气。
到了夜间,副参谋长因为胯下的疼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监管他的士兵还在门外,持枪站立着放哨。夜风吹进来,阵阵的清寒让抽过血的他不住地发抖。这些医护人员真是惹不得,尽然不给病人多加一条被子,连薄薄的毛毯都没有。副参谋长蜷缩着,牙齿不停地上下碰撞着,夜里听起来像打机关枪似的。
这时门外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来,昏昏欲睡的哨兵正要有所反应,一道亮光闪过,鲜血迸溅到了帐篷上,将副参谋长也惊醒了。他本来就睡不着,发现异常,立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不等他看清来者是谁,一条黑影闯进来,一把冷冰冰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脖颈上。
“别出声,你是不是七师的副参谋长?”透过月光笼罩的帐篷,他愕然发现这是一个蒙面人,全身都是黑色的,背后还插着一柄战刀,就像过去的忍者。不过他胸前的装备却是现代化的,甚至是超越这时代的单兵装备。
副参谋长虽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却吓得浑身哆嗦,面无人色,他不住地点头,轻声哼道:“别杀我,我是七师的副参谋长,你们想干什么?”即使猜到了这些人是来救他的,他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几欲晕倒。一个壮硕的黑影从蒙面人身后闯过来,拎着他的衣领摇晃着:“蠢货,枉你过去自诩智慧过人,吹嘘七师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竟然被七师长那个野蛮的家伙识破了。我们多年的经营毁之一旦,你真是罪该万死!”
这家伙的动作像闪电般的,让他防不胜防,说的韩国话听起来怪怪的,副参谋长知道自己一时性急,轻视了七师长,造成了今天的大祸。他无力辩解,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他从来人的话里听出,这些人不想要他的性命,而是专程来解救他的。
“如果你不是盟军总部的人,我们根本不会冒着巨大的危险前来救你。穿上你的衣服,我们赶时间。”那家伙冷冷地说完,将副参谋长推倒在病床上,一挥手,帐篷里就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副参谋长了。
等他穿好衣服钻出帐篷,却发现帐篷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韩国士兵和护士,围在刚才赏过他一个耳光周围的都是蒙面的大汉,个个携带着短小的冲锋枪,有几个背后还插着乌黑的战刀,在月光下都不反光。在夜色下,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冤魂似的。副参谋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没想到静悄悄的帐篷外面,竟然埋伏着这么多的士兵,看来对他的监视还不是一般等级的,就等着给前来救应的人一网成擒,没想到来者实在是太厉害了,在无声无息中,就把这些埋伏者全都干掉了。
两个站在帐篷门口的蒙面大汉上来,一边一个架住副参谋长的胳膊,拖着他就跑。副参谋长虽然因为抽血,浑身乏力,还不至于举步维艰,但这两个蒙面人似乎嫌他走的不够快,夹着他大步流星,像草上飞一样嗖嗖地窜向黑暗。副参谋长脚尖都不点地了,只觉得耳边风声飒飒。
穿过了一道树林,在悬崖的边上,副参谋长猛然发现那里竟然停着一架直升机,螺旋桨开始旋转起来了。啊,这真是来救我的,副参谋长简直要激动得跳起来了,我大难不死,师座,我必向你报这一箭之仇。
就在他激动万分的时候,忽然从树林后面传来了枪声,枪声震动了山林,将夜宿的山鸟都惊飞了。副参谋长猛觉得脸上溅上了热热的水流,还带着一股腥味。身子就落地了,扭头一看,架着他的两个蒙面大汉都被一枪爆头,死在他的脚下。哇——他只觉得脚上一软,身子跪倒在地,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竟会被杀害在他的眼前。
当头的那个大汉冷笑一声,一边迅速地拔出手枪开始还击,一边朝着部下吼道:“把这死狗给我拖回去,不能让他再落在师座那混蛋的手上。师座,你以为我就这两下吗?你想错了!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了。”他掏出对讲机,对着里面哇啦哇啦一阵大喊。
什么——他竟然将林飞称作师座,难道他是自己部队的?副参谋长被人架起来,抬头望着那个带头的问道:“好汉,多谢你不顾艰险救助我,我能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吗?”
那大汉刷地扭过脸来,对着他阵阵地冷笑:“副参座,我在你的麾下这么多年,你竟然认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他正要回答,越来越近的枪声打断了他的话,子弹就打在他隐藏的那颗松树的上面,火星直冒。
再接下来他说什么,副参谋长已经听不见了,枪声越来越密集,但他始终辨认不出为首的那是什么人。他被几个彪形大汉架着,向着那架直升机猛跑,他再次感到身子好像在放风筝一样地飘飞起来了。
没想到身后的枪声越来越精确,那个躲在黑暗中的狙击手又是一连几颗子弹飞来,身后的几个大汉接连倒地。“噗——”副参谋长左边的一个大汉的脑袋被打爆了,鲜血又溅上了他的脸,他的身子一趔趄,又有一个蒙面大汉扑上来,架着他的胳膊往前跑。
“噗——”右边的一个大汉不声不响地颓然倒地,鲜血再次溅上了他的脸。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个大汉的半边脑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是带着几根黄毛的血肉狰狞的半拉子脑袋。月色下,也能辨认出黄白的混着血红的颜色。副参谋长感到阵阵的恶心。
“狗娘养的,为什么要让我们美国人来救这个混蛋?”一个蒙面大汉用英语骂道。
“执行命令,这是上峰交代的。”为首的蒙面大汉一边断后开枪,一边不容置疑地说道。
副参谋长是能听懂英语的,听得莫名其妙,我的部下一定是韩国人,韩国人可以指挥美国人吗?美国人向来不把韩国人放在眼里,又怎么肯为了一个韩国人,丢下这么精锐士兵的性命?
“天哪,为了救我,盟军总部竟然派出了美军的精锐部队。难道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副参谋长扪心自问。却看到那些家伙将几颗拉开保险栓的手雷放在了脑袋的边上,这是要毁尸灭迹啊。这样的脑袋再也找不到了。这些家伙对待自己人,竟然会这么凶狠。难怪他们的战斗力很可怕,只是他们对付不了暗中的狙击手。
树林中忽然窜出来几个机枪手,端着机枪,朝着他们就猛烈地开火,“哒哒哒——”那些簇拥在副参谋长周围,用身体保护他的蒙面大汉就像是风中的芦苇,在左右摇摆,然后转着圈儿倒在地上。他们中一些人早已是身负重伤,这时遭到猛烈的射击,再也支撑不住了。
几个倒在地上的蒙面大汉还在拼命地开枪阻击着,虽然他们的阻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却让那些机枪手不得不就地寻找隐蔽物。这就给副参谋长留下了逃生的机会,只是那些身负重伤的大汉坚持不了多久。
那个为首的大汉拖着副参谋长,一边对剩下的那个蒙面大汉喝道:“你也留下坚持阻击,这是盟军总部的命令。你们游骑兵从来没有失败的经历,即使你们全部打完,也要完成任务。我是盟军的特使,我要带着他回去。”
“婊子养的总部,竟然会有这么荒唐的命令,这该死的韩国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为什么不是你留下来断后,我掩护着他回去?”这蒙面大汉一边跑着,一边朝着为首的大汉大骂。到底是美国人,不屌韩国人。
“他留下来就会给总部带来巨大的麻烦,七师长手下还有两个团。我奉命在最后的时刻枪决他,不让他留在七师的防区。艾伦,我知道你怨恨,你放心,只要我上了飞机,立刻前来营救你们。”
美国人叹息一声:“我知道我们都是在执行命令,但愿这家伙能活着回去,不然我们死的就毫无价值了。如果你们冲不出去,绝不要让这老小子活着,我要他到地下给我们冲咖啡,给我们打扫卫生。”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一声,转头向着后面猛烈地开火。
可惜他们再勇敢,面对的是埋伏在暗处弹无虚发的狙击手,只要开枪,就暴露了自己的目标,不开枪的话,韩国人就会追到面前来了,那还是束手待毙。
蒙面的美国人没有坚持多久,副参谋长和为首的大汉刚刚扑到直升机面前,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那里火光耀眼,那个蒙面的美国人在韩国人冲到面前时,毅然拉响了手雷,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那为首的大汉冲到直升机前,一下拉开了门把手,“噗通——”里面忽然掉下来一具尸体,正是飞行员的尸体,难怪他到现在也没有做出接应的反应。那个黑暗中的狙击手早已在暗中将他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