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萧梦曦连个眼神都没给傅玉钦,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踢掉脚上的鞋子,去了卫生间,该做的事还一样没做,门口传来了声音,“你身体不舒服,洗澡的时候注意水温。”
她对水的温度要求有那么一点点高,常温可以,不能烫,哪怕烫一点点也不行,不然——
她接触后,身上会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会痒。
所以,每次洗澡的时候,她习惯性把水温调低,越低越好。
傅玉钦之所以提醒她,怕的就是她把水温弄的太低,她生理期,水温太低,对身体不好。
他这个人……
还真是啰嗦。
萧梦曦听完他说的话,脑海中只想到了这句。
不过,想着想着,她又笑起来,好像她也不太排斥他的……
啰嗦。
反而觉得,还挺好。
嗯,确实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好。
不过,傅太太要面子,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抬高声说:“你好烦呀。”
傅玉钦轻声道:“你生理期,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有一个能记住自己生理期的老公是什么感觉呢?
幸福有一点。
感动有一点。
高兴有一点。
还有一点……
麻烦。
萧梦曦把傅玉钦说的话发到了群里,引来了另两只鹅的叫嚣。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雪:[大晚上撒狗粮,你、合、适、吗!能、不、能、顾、及、下、没、男、朋、友、的、人!]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萌:[我以后找男朋友也找能记住我生理期的男生,简直是——太、他、妈、可、了!]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雪:[行了,有些事情做做梦就可以了,别当真,你以为谁都和傅玉钦一样吗?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叫——傅、玉、钦!]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萌:[老铁你说这句话扎心了啊,没有傅玉钦我就找个张玉钦、王玉钦,反正我也要找能记住我生理期的男生,还要记住我所有的喜好,然后我——在!群!里!来!嘚!瑟!]
萧梦曦笑笑:[他这种算好吗?你们搞错了吧,哪个女人喜欢被男人管着。]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雪:[赶快收回你这句话,我怕你被暴打,还有,有很多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无时无刻不关心她,管着她,也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瘦二十斤绝不改名-萌:[雪说的太对了,同意加一。]
萧梦曦拿乔地说:[哦,不会吧~]
其实心里乐的呦,都找不到北了。
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反正就是开心,就是想笑,想到傅玉钦说话时的神情,也想笑。
人呀一旦看顺眼了便觉得他哪哪都好。
萧梦曦进来时,忘了拿换洗的衣物,想起上次果着出去的情景脸上一阵燥热,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果着出去了。
她擦干净手,给傅玉钦发了条微信。
高贵的白天鹅:[我没拿换洗的衣服,你给我送进来。]
高贵的白天鹅:[内衣要全黑的,睡衣也是。]
高贵的白天鹅:[你快点。]
然后,她蹲在马桶上默默等着。
没多久,有人来敲门,接着有只手伸进来,那手白皙修长,指甲修的很整齐,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很是耀眼。
萧梦曦盯着戒指看了好久,又把视线移到自己手上,这次想起,她好像除了结婚那天,从来没戴过——
婚戒。
更严重的是现在都不知道戒指去哪个犄角嘎啦吃灰呢。
以前不觉得,现在一想,心里还隐隐有那么点不得劲。戒指戴着吧,说明不了什么,但不戴,说明问题就大了。
她抿唇研究着,寻思自己也要把戒指找出来,回头戴上。
有了这个迫切的想法,动作便快了,她擦拭干净身体,用浴巾挡着,顺手接过傅玉钦手里的袋子。
叮嘱道:“别偷看啊,赶快把门关上。”
傅玉钦没说话,只是闷声笑了笑。
萧梦曦挑着眉说:“你笑个屁呀。”
傅玉钦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你什么我没看过。”
这话说的还真不假,夫妻嘛,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该亲地地方也都亲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关键是萧梦曦这人不太喜欢按常理出牌。
她鼻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擦屁屁你看过吗?”
声音静止,脸皮和城墙一样厚的傅太太胜。
好半晌后,门外又有了声音:“没看过,但我换过。”
萧梦曦穿衣服的手一顿,“换?换什么?”
猛然间,她脑海中浮现特别羞人的一幕。上次来大姨妈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如现在这般,然后呢,她肚子痛的不想动,可卫生巾用的时间太长又必须要换。
思想斗争了好久,最后她从床上爬起来。
问题就出在这,刚爬起来,腿软的又摔倒了。
然后——
被傅玉钦看到。
傅玉钦原本打算把她抱床上,后来听说她要去卫生间,又把她抱去了卫生间。
解决完后,见她手抖的一直弄不好,干脆伸手代劳。
这也就是他说的:“没看过,但是我换过。”
这个插曲呀,萧梦曦曾经希望把它按死在某一处,最好这辈子谁都不要提起。
想想当时血流成河,她脸好像喷血的样子,她便恨不得原地死去。
行吧,她这脸面在他面前真是——
一文不值了。
这叫什么事呀。
好不太容易忘记的事情,再次被拿出来抖擞了一次,萧梦曦有种她想爆狗男人头的感觉。
他就不能给她留个面子吗!
傅玉钦见里面没了声音,伸手敲了敲门,“不会又昏了吧?”
又?
萧梦曦现在对这个“又”字也有些排斥,听着就烦闷,拉开门,走了出去。眼神再次瞟到傅玉钦的手上,先前的想法立马变了。
瞧瞧这不修边幅的手,一个大男人指甲修的那么平整干什么,还有没事长这么白干什么。
不知道会看着不舒服吗!
哦,戒指也是……
算了,戒指看着还行。
她伸手捶着傅玉钦的胸口,瞪眼说:“揭我老底好玩是吗?逗我很有趣是不?看我窘的样子很开心是不是?我算是发现了,以前吧,觉得你高冷,现在呢,你是蔫坏!”
“……”
“你要是再打趣我,今晚不用进屋睡了,客厅沙发跟你的气质很搭。”萧梦曦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错了。”傅玉钦握住她的手,“下次不说了。”
“嗯?”萧梦曦没想到他这么快认错,之前那两次不管怎么威胁,舔着脸不认错,这次是抽什么疯了。
也太不能坚持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原则的?”她问。
“我的原则从来都是跟着你走的。”傅玉钦回。
“以前可没注意到你还有这个优点。”
“你可以多关注我一点,会发现我优点更多。”
“……”
萧梦曦再次见识到傅总的超级不要脸神功,收回手,抬脚朝卧室走去。
傅玉钦一把拉住她,“等等。”
“怎么?你这又有什么优点要告诉我?”
傅玉钦垂眸看了眼她光着的脚,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沉声问:“你总是不穿拖鞋,是不是就想让我抱着你。”
“……”
我日。
你说的是个屁。
萧梦曦找戒指的时间有些长,她几乎翻遍了所有抽屉,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足以见得,傅太太结婚一年来,到底有多败家。
找完了抽屉,她开始翻找衣柜,按理说,应该不会放衣柜,但是吧,她这习惯也说不好,兴许不在意的时候顺手给扔了进去。
只能说,她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戒指最后在衣柜的抽屉里找到。
二十克拉的钻戒,她好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抽屉角落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假的呢。
不然……
谁有这么大心。
她拿着戒指出了卧室,傅玉钦正在煮咖啡,白色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小臂上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把咖啡豆放咖啡机里,按下开关。
嘴角升起若有似无的笑,镜片下的眸子也淌着光。
萧梦曦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敞开的衣领处,在他锁骨处逗留几眼,又瞄向他的喉结。
不得不说长相帅气的男人,喉结也是性感的。
她回忆了一下之前咬上那处的感觉,还挺……
不错的。
傅玉钦感觉到有人看他,慢慢抬起头,问:“有事?”
萧梦曦拿着戒指走近,身体倚着琉璃台,缓缓伸出手,“你给我戴上。”
傅玉钦看到她手中的戒指,唇角轻轻扯了扯,装作不在意地问:“你不说,不喜欢戴戒指吗?”
萧梦曦抿抿唇,在他含笑的眼神中,说:“确实不喜欢戴呀。”
傅玉钦的眸色恍惚间暗了些,翘着的唇角压成一条平线,接过戒指时,“哦”了一声。
萧梦曦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笑了笑,“但是——我现在又想戴了,不知道傅总可不可以帮忙戴上呢?”
“非常乐意。”傅玉钦执起她的手,把戒指给她戴上。
萧梦曦拍了张手的自拍照,当然重点是秀一下她的婚戒,修完图,她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这是一张秀恩爱的照片,别看只有一只手,大家能从那只手里看到很多东西。
例如:戒指。
有人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嗷嗷嗷,好羡慕呀,婚戒得有十克拉吧。]
[我有什么时候能遇到送我钻石婚戒的人呢。]
[曦曦好幸福,我要恰柠檬。]
[曦曦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幸福分我一点。]
[啊啊啊啊,让我狂蹭一下,也许下个幸福的人就是我。]
……
吹彩虹屁的人越来越多,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张照片引发了名媛淑女们对爱情的憧憬vs对婚戒的喜爱。]
正当她享受着大家的柠檬酸时,有人私信了她。
齐雪发了一条语音:“曦曦,救命啊,出大事了。”
萧梦曦语音回复:“怎么了?”
齐雪:“我好像……有了。”
萧梦曦:“有?有什么了?”
齐雪:“有……孩子了。”
下一秒
萧梦曦:“谁的?”
齐雪:“孙……雷的。”
萧梦曦:“……”
又一个狗男人。
萧梦曦:“你们做了几次?”
齐雪:“一次。”
正巧傅玉钦端着咖啡杯进来,他随口问:“喝吗?”
萧梦曦看见他瞬间想起孙雷,最初是生气,后来变成了疑惑,很大很大的疑惑。
不是,人家一次就中了。
她们这都多少次了,也没见效果啊。
看来……
某人还不如他的助理呢。
萧梦曦阴阳怪气道:“晚上少喝咖啡。”
傅玉钦:“为什么?”
萧梦曦:“影响待机时间。”
傅玉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