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势,霸道,她只能顺从听话。
敛下微微颤抖的睫,她的语调恍如千年幽寂的深潭,“我要正室夫人的位置。”
美人和权利,他只能选一个。
“好。”谢珩毫不犹豫应下,将怀里的她搂得愈紧了些,“我答应妹妹。”
赵卿卿的肚子很快便有了消息。
大约是二月花朝,谢珝的好日子就定在此时。她是谢家主母,又是长嫂,这喜宴上大小琐碎之事,皆她主持料理。
待稍稍回过神来,略在榻上躺会儿,便有恶心呕吐之感。
她掩着唇坐起,将那不适生生咽了回去,不敢声张,寻了个空和云奚出门来,私下里偷偷找个游方大夫瞧。
“恭喜夫人,这是喜脉。摸着脉象已是一月有余。”
云奚道声谢,搁了银子,扶赵卿卿出来。
“我怀上了。”她紧紧握着云奚的手,“接下来的,就要靠你了。”
这一夜,谢珩翰林院下值来棠落园,云奚已备好酒菜等着他。
酒是秋露白,百两一壶的梨花酿。夜是春日夜,锦屏春过衣初减,香雪暖凝消。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姑娘盈盈对坐,纤柔滑润的手腕,提壶斟酒。
这良辰美景,任是神仙佛子也难消。
谢珩含笑问她,“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
“是啊!”云奚将酒盏送到他面前,“成羽哥哥成了亲,哥哥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如何不算好日子呢?”
后面的事情就极是顺理成章了,喝了酒,吃了菜,两人亲亲密密倒去了榻上。
已有许久未这样恩爱缠绵。
自落了胎,两人心上有了隔阂。她不愿,他也不强求,每日只搂着她入睡,清心寡欲。
这一遭实是久了些,或许是秋露白太过醉人,到最后,他也恍惚沉浸在梦里。
姑娘纤柔滑润的手缓缓攀上来,在他耳边呵气,“哥哥,行知哥哥……我是谁?”
“是妹妹。”他握住那纤手,轻轻往前一带,整个人皆被他团团拢入怀中。
他轻叹,“我的妹妹。”
翌日春色好,鸟啼清脆,他在昨夜的余韵中缓缓睁开眼,下意识便伸手去捞身侧的姑娘。
甫一触碰到,便骤然清醒。
赵卿卿拢着被坐起来,怯怯看他,“夫君……”
他的眉眼实在太过恐怖,往日的温润和煦不复存在,剩下来的只有阴郁狠戾。
他叫云奚算计了。
昨夜屋子熏笼里,还燃了依兰,这是味香料,也是味迷药,可使人意乱情迷,昏昏然不知所以。
云奚强撑着已被折腾得绵软的身子下榻,叫了绿绮来,两人合计把榻上昏睡的郎君扶去了偏房,赵卿卿早已在此等着。
她要将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放去谢珩名下。
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连带着郎君一早醒来,怒气冲冲得过来诘问她,云奚也早有预料,神情淡淡的等着他。
“昨夜究竟是你还是她?”
谢珩生怒,磨牙切齿看她,满腔愤恨,要一个回答。
云奚笑了笑,眼里有报复的快意,“自然是她。恭喜哥哥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