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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澜澈苑府门口便已齐聚了人马。

此次出行,不便大张旗鼓,梁弈只携了几十名鬼卫同行,骑的都是快马,争取在三日之内抵达边关,再点兵出征。

原本打算偷偷溜走避免离别的梁弈与赵雪桥,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

黎诺安和姜湄起得比他们俩还要早,姜湄提前吩咐了厨房,蒸了十几笼香喷喷的薄皮包子,用油纸袋包好了分给了一众鬼卫吃。

踏月也被迫受了分离之苦,梁弈生拉硬拽才把它从纤雪母子身边拽离,又在它马鞍两侧各挂了个酒葫芦,一大早便不停的打着响鼻,踢踏着前蹄表达着不满。

姜湄上前哄它:“好马儿,只有你能载着阿弈所向披靡,护好他与你自个儿,我会代你好好看顾妻儿的。”

踏月渐渐安静了下来,偏过头往姜湄身上蹭,被梁弈一把推了开。

“你都一冬没刷毛了,别到处贴乎。”

段旻一脸的幽怨,这还是梁弈第一次出战不带自己,怀里抱着剑鞘,倚在大门边上生闷气。

“师父!”

一声软糯的童声传来,景晟费力跨过澜澈苑有他半身高的门槛,倒腾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徒儿听见响动才硬爬起来的,师父怎得不与徒儿知会一声,就偷偷的走了?”

景晟眼睛还半睁不睁的,说着话不停揉搓着眼角。

梁弈轻笑:“平日里让你辰时起来练武你都哭天喊地,我们出发得这么早,还能指望你起来给为师磕头送行不成?”

景晟颇不服气:“明明昨日徒儿便想着伴在师父膝下,直至今日送行的,明明是你和姐姐连饭都不给吃便把我撵出了涤心斋……”

姜湄生怕景晟再嚷嚷下去,从背后捂了他的嘴,晕红着脸看向梁弈,又突然臊得不行,总觉着两人昨夜做了什么坏事,不想叫旁人有所猜疑。

梁弈满目柔情的又看了两人一眼,翻身上了马,向不远处依依惜别的黎赵二人唤了声。

“时候差不多了,雪桥,走吧。”

赵雪桥拨开黎诺安的手,又拭了拭她眼角的泪花,也翻身骑上了马。

梁弈低头,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该说的、该嘱咐的昨夜已说了个遍,若是再说一次反倒啰嗦。

最后千般不舍,万般话语,都凝成了简洁的二字:“等我。”

直到一队人马消失在街角,姜湄才回过头,走到仍痴痴望着夫君离去方向的黎诺安,拍了拍她的手。

“回吧。”

……

越宫芳淳殿内,傅盼儿一早就起了身,去了园子里喂她养的几只乌骨鸡。

越帝对她越上心,傅盼儿越是郁郁寡欢,在宫中住了几月,她也不再如当初那般惧怕越帝了,只余怨恨与厌烦。

傅盼儿对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是着迷于她,承宠数月后,傅盼儿身上凝了一种介于少女与成年女子之间的韵味,迷得越帝早就把文太后的劝诫忘在了脑后。

为了讨她欢心,越帝时常问她想要些什么,他都依从。

傅盼儿说她想养鸡,越帝便弄了全国最名贵的一笼鸡崽,让她养在自己宫里。

她一如从前般,天不亮就起来喂鸡,只是喂的是他们家从前人都不舍得吃的粟米,这鸡的长相也与她天天对着说话的那些个老母鸡不大一样。

越帝被陆德友叫了起来上朝,见着身畔已没了佳人身影,披了龙袍就出来寻。

傅盼儿听着身后脚步声走进,也没回身,直到越帝从背后一把抱了她的腰搂进怀里。

她把手中的粟米一股脑的洒在地上,看着那群白毛黑脸的鸡群蜂拥而上,出声问道。

“陛下还不上朝么,若耽搁了时辰,太后又要罚臣妾的跪了。”

越帝闻言眼中聚起怒火:“母后若再为难你,你便派人去告知于孤,若是连自己的爱妃都护不住,孤还算什么皇帝。”

傅盼儿淡淡开口:“盼儿卑贱,若是因为盼儿引得太后与陛下母子失和,盼儿岂不是罪该万死?”

越帝扳正她的身子,正色道:“盼儿可是孤的心肝儿,与卑贱二字如何扯得上关系?只要孤愿意,盼儿日后便是这后宫中一人下万人上的尊贵。”

傅盼儿撇过头:“臣妾不敢。”

越帝抬起她的下颌,腹中邪火又烧了起来,可是一来确是到时候上朝了,二来是他现下已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脚底都有些发软,若非一直有药物支撑着,怕是他连雄风都难振。

“盼儿为何整日不悦?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孤说。”

傅盼儿眼波微动:“臣妾许是想家了。自打糊里糊涂进了宫,便没再见过父母弟弟,心中思念得紧。”

越帝朗笑两声:“这有何难?孤今日便下旨,让你母亲明日入宫陪伴。”

“陆德友!”

陆德友闻声上前:“奴才在。”

“传孤旨意,宣傅氏明日入宫陪伴婕妤。”

陆德友愣了一愣,还是不好当着傅婕妤的面说什么,待到陪同越帝去上朝的路上,陆德友斟酌再三开了口。

“陛下,依傅婕妤如今的位份,并非身怀龙嗣,娘家又是贫户,赏这么大的恩典,怕是于理不合吧。”

龙辇上的越帝不以为意:“孤是这天下之主,孤的意思就是理。”

陆德友呵呵干笑着附和:“那是自然,只是……如此一来,婕妤上面的那些个妃嫔若是眼红都去求您和太后的恩典,太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越帝豆荚眼一冷,瞥向龙辇下,寒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怕此举惹了母后不快。”

陆德友额头有点冒汗,用袖子擦了擦回越帝的话:“陛下,太后日日都派人来问询陛下您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她老人家本就对您独宠傅婕妤颇有微辞,您这厢又给婕妤这么多破例的恩典。”

“老奴是怕陛下您与太后失了和睦……”

越帝冷哼:“和睦?孤从前在母后面前便只有低眉顺眼的份儿,如今做了皇帝,前朝她要听政,后宫她也要干涉,难道孤真的要等她闭了眼才能放开手脚了?那孤这皇帝做得也忒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