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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国之大事,倒是往各个州府城池都发了公文。

梁帝虽被气得直哆嗦,但其实他也早就料到了这小子会这么干。

他知道梁弈虽然离经叛道,但于大事上是拎得清的。

他若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敢如此行事,想来自己来京城养病的这段时日,朝纲已稳固了。

梁弈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是他挚爱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他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自然知晓那个位子上的艰辛与不易。

做个昏君容易,可若想做个明君,绝对比寒窗苦读考上状元还难。

睁眼闭眼是批不完的折子,哪一国又骚扰边境了,哪条水域又发了水患,哪里的牲畜遭了病,哪里的部落又造了反。

每每拖着疲累的身心想闭眼好好睡一会时,内府又会递上各宫的牌子,把他余下的最后一点精力也榨干。

梁帝身体壮,有了几个皇子之后也鲜少去后宫了,这才算熬了下来。

每每想起刚登基那段让他觉得暗无天日的时光,腿还有点打颤。

若让梁弈再过一遍他经历过的人生,他还真是于心不忍。

儿孙自有儿孙福,梁帝想到这,也索性把公文一丢,闭目养神了。

都已经退位了,这些事与他何干?任孩子们折腾去吧。

“父皇好生惬意。”

梁帝闭着眼皱了皱眉,倏地睁眼,便见着梁弈蹲在打开的窗框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禅位大典不是下月初吗?”

梁弈跳进屋里,还是当年那一身玄色劲装,飒爽干练。

“届时主角又不是我,叫皇兄找个人替了就是了。”

梁弈骑着踏月一路踏着浅草飞花而来,这几年忙得日日伏案,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纵情的跑过马了,一人一马都犹如离笼的鸟,跑得撒了欢。

踏月识途,兀自把梁弈带去了那片茉莉花田,那时在此处初尝茉莉花瓣的清甜,叫踏月一直念念不忘。

这片花田于姜湄而言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在京城的这段时日,她又把京郊原先的庄子铺子做了起来。

这片花田眼下与两人初次离京时如出一辙,仿佛中间的几年岁月并不曾流淌而过。

梁弈看着踏月自顾自的在路边衔着一朵花苞大嚼特嚼起来,又忆起了那时姜湄坐在马上,捂着嘴惨白着脸极力压抑着呕吐感。

梁弈当时递了她块肉干,她清清冷冷的小脸上浮上一丝尴尬。

“我咬不动。”

想到这,梁弈看向京城方向,兴奋的舔了舔唇。

终于要见到她了。

山上的花农瞥见了有人纵马吃花,连声呼喊着跑了下来。

“哎!这是青鸾商号的花田,你敢偷花,我报官抓你!”

梁弈见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急急忙忙的冲下了山坡,拍了拍踏月的脖子。

“别吃了,我如今可是黑户,不能见官。”

梁弈抬头向那女子作了一揖。

“大姐,我这马跑了几百里路就为了这一口,您行行好别报官,它吃了多少,我赔你银子。”

“赔银子也不……”

女子说着话走近,瞧清梁弈的脸时骂出口的话又及时夹断了。

“哦呦……这位小哥长得,可真俊呐。”

吃人的嘴短,梁弈此刻心情也好,冲女人点了点头:“谢大姐夸奖。”

女人被他看得脸红,连忙摆了摆手:“哎呀你快走快走吧,我就当没看见。”

“以后可不兴带着马来这儿啃花了,这片花田我们东家宝贝着呢,隔三岔五就要来看一遭。”

梁弈眼中微动:“你们东家,可是姓姜?今日她来了么?”

女人摇头:“你也听说过我们东家?那倒也不稀奇,我们东家人美心善,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不过她昨日刚来过,今日肯定不来了。”

辞别了女人,梁弈径直奔着京城东边的行宫而去。

他现在不宜在人前露脸,把踏月撒在附近啃草,自己则是又翻了墙进去。

他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姜湄身在何处,但他却知道哪里的护卫与宫人最多,哪里就是梁帝的住所。

所以便先来梁帝这表表孝心。

“儿子不放心父皇的身子,这不刚一到,就来给您请安了。”

虽然不知他这话有几分真假,但因着梁帝也的确思念儿子,招了招手叫梁弈过来。

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极少有这般温情流露之时,梁弈也乖觉的在梁帝面前蹲下了身子。

看着梁帝面色红润,梁弈放心不少,果然和胡荃说的一样,换了环境这病也自然不药而愈了。

梁帝抚上了儿子的面庞,觉得这几年他面相变得更加坚毅了。

梁弈觉得这有点肉麻,刚想往后躲,就被梁帝一个嘴巴抽在了左脸上。

“你个不孝子,孤传你的皇位,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甩手了,自你习武以后孤打你都追不上,这回终于解了口气。”

梁弈笑着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左腮,此事是他理亏,脸上陪着笑应声。

“只要父皇安康,再打两巴掌也成,呐,这边也来一下。”

梁弈递上右脸,梁帝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举了举手又不舍得打了,最终只能悻悻放下。

“没脸没皮的劲儿随了谁呢。”

梁弈装得讶然:“呦,父皇,您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呢?”

“那时你与母妃下棋偷她棋子,被她发现关在门外拍了半宿的门求她放你进去,现在你问我这脾性随了谁?”

梁帝瞪大了眼:“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父子两个说笑了好一会儿,梁弈才止住笑意问道。

“说了半天了,父皇打算何时告诉我,湄儿在哪?”

梁帝吊着眼梢用鼻尖努了努茶桌上的茶盏,梁弈会意,轻笑着摇了摇头过去递给了他。

“这上面都是茶沫,喝了扎嗓子,你给孤吹吹。”

面对梁帝的刻意刁难,梁弈倒是很有耐心,把浮着的茶沫都替他撇了干净,才递到嘴边。

“这还差不多……”

“湄丫头的妹子今日回门,他们都随着她一道回娘家了,你去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