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靠在墙边看着祝玫为叶墨珲倒水,眸光清浅,神情淡然。
叶墨珲吃了饭,问,“你们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徐彦说,“凌晨。”
叶墨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在这家小店里通宵?”
祝玫说,“需不需要来两副扑克?掼蛋,来不来?”
徐彦开始横屏。
祝玫无语。
四个人在手机上,开始了斗地主。
叶墨珲最后赢的不好意思了,说,“你们不是故意让我吧?”
谢衡收了手机说,“我都怀疑你充了VIp,不是飞机就是炸弹,这系统会识别在场职位最高的人吗?系统都会行贿了?”
祝玫问,“系统图什么?”
徐彦说,“图给领导输送情绪价值。”
叶墨珲谦虚说,“运气,运气而已。”
谢衡道,“这年头连系统都这么势利,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我得卸载这游戏。”
徐彦说,“小程序,你怎么卸载?”
谢衡道,“我卸载微信还不行吗?”
祝玫忍笑,拍了谢衡一下,说,“没事,咱让赢的人买单。”
十一点多的时候,店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埠山这一带的夜生活,似乎还挺热闹。
叶墨珲买了单,伸了个懒腰,三个男人排队去解放。
店外有个公共厕所。
徐彦先去的,回来的时候,有些喘。
他压低了声音道,“里面有人在——嗯。”
祝玫问,“嗯是什么?拉屎?”
谢衡道,“在厕所拉屎不是很正常吗?”
徐彦连连摆手,比了一个对手指的动作。
祝玫和叶墨珲互看一眼问,“男厕所?”
徐彦点头。
谢衡吹了声口哨问,“多大点事,那不是很正常吗?”
徐彦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
三个人都很无语地看向他,祝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彦说,“交易。”
祝玫和叶墨珲又互看一眼,谢衡皱眉问,“d?”
徐彦点头,说,“应该是!”
毒品交易!
谢衡说,“别轻举妄动,市局派过线索下来,我去看看,你们先去居民区里面看情况。”
祝玫怕谢衡有危险,伸手拉住了谢衡。
谢衡回身,对祝玫安抚一笑道,“主公放心,武将出马,一个顶俩,我有分寸。”
祝玫三人等谢衡走了一会儿,才结账出了小店。
徐彦说,“我真想不到这一带会这么乱,不是造了新城吗?为什么新城和鬼城一样,这种小破烂的地方,却这么多人住着?早上去那几家,几口人住在那么小一个房间里,唉。”
祝玫说,“建新城,得利的是政府,是开发商,但不是老百姓。房地产上下游产业链是很长,但如果涉及到的链条没有在渤江落地,能产生多少经济效益呢?政府太短视。”
叶墨珲点头,同祝玫牵了手,徐彦跟在他们身后,觉得自己是条狗。
两个人在聊正经大事,而他在后头,宛若被牵着走。
徐彦有些不爽,他越走越慢,这时候,看到一辆车里,有一双男女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快步走上去拉了拉祝玫道,“姐!姐!那里有刺激的!”
祝玫回头,叶墨珲也站定,目光一扫,就看清了车里的人,是赵金生。
徐彦这会儿看清了车里的人,说,“好像是赵金生。”
祝玫说,“把好像两个字去掉,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叶墨珲拉了拉祝玫,三个人站到了一条小路里。
叶墨珲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给章坚拨了电话。
章坚不知道今晚在哪里应酬。
听那头声音很嘈杂。
章坚道,“叶区,这么晚,有事?”
叶墨珲问,“章区,我和市里的领导在一起,他问我赵金生抓到了吗?”
章坚道,“我来问问。”
过了会儿,章坚回复道,“听说还没有。”
叶墨珲问,“立案程序走了吗?”
章坚道,“程序你放心,这肯定是走了的。”
叶墨珲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对祝玫道,“报警。”
祝玫一愣。
叶墨珲已经扯开了外套,往赵金生那辆车走过去了。
徐彦道,“我滴乖乖,我姐夫是个狠人啊,他打算自己去抓人?”
祝玫也想不到,她说,“不会吧,他怕死得很,那天削土豆刨破了一点点皮,还跟我作半天。”
徐彦一番白眼道,“我吃挺饱,这口狗粮我不吃,谢谢。”
祝玫扯了扯脸皮,就见自己男朋友,走过去敲了敲赵金生的车窗。
这特么还报什么警啊?叫谢衡来吧。
祝玫给谢衡打电话。
谢衡接了,问,“怎么?”
祝玫道,“我男人脑抽,自己跑去抓赵金生了。”
谢衡问,“怎么回事?”
祝玫道,“赵金生在车里打野炮呢,被徐彦看到了,现在我男人让我报警,自己甩开膀子去捉人了。”
谢衡操了一声道,“真够可以的。发我定位,还有,继续报警。”
祝玫连声说好。
发了定位,顺便报警,理由是:有人打架斗殴。
事实是,现场非常祥和。
叶墨珲好整以暇地把赵金生衣衫不整的样子拍了下来,等赵金生骂骂咧咧地穿了裤子出来,叶墨珲抓住了他的手腕道,“赵老板,好久不见。”
赵金生心里想骂娘,嘴上却很客气,笑道,“叶区长,这么巧啊。是啊,好久不见。”
叶墨珲探头看向车里的女人,女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穿了衣服,扣子都没扣对,从后座下来了。
叶墨珲问,“矿场卖了个好价钱啊。”
赵金生一早就知道自己一矿多卖的事瞒不了多久。
本来今天把家里的钱打点好,就准备去外地躲一阵子的。
可是这女人是他相好,他有些舍不得,临走还要来一发。
谁知道,还没拔刀呢,就被逮了个正着。
赵金生一步步往驾驶座的方向挪去。
叶墨珲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直接站在了他的驾驶座旁,顺势上了车,在驾驶座上坐下了。
赵金生愣住了,想不到他就这么把位置占了。
情急之下,赵金生道,“叶区,你不仁我不义,你别把人逼太狠了。”
叶墨珲说,“投案还能从宽,何必勉强挣扎?”
赵金生道,“在渤江谁敢动我?就算进去了,我也能平平安安出来,你信不信?”
叶墨珲看着车的前方,眸光一闪说,“信,但你信不信,我也有办法让你出不来?”
赵金生冷笑一声道,“那我们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叶墨珲再度给章坚打电话。
章坚颇不耐烦,但叶墨珲开口就道,“章区,赵金生现在就在我旁边,我就想问一句,他是不是涉嫌诈骗?你们按照程序来,反正我作为一个好公民,尽到我的举报义务了,当然,我也希望后续他的一些文书档案能够有据可查,今晚的全过程我都录像了。”
章坚心里一万句mmp。
见过不守规矩的,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
叶墨珲这简直就和拿枪逼着他执法没两样。
章坚忍了气,说了声,“好,我这就派人过去。”
叶墨珲说了句,“好的,我等您。”
您你妹。
章坚挂了电话,江焘问他,“怎么了?气什么呢?”
章坚道,“叶墨珲那个家伙,真特么操蛋,他自己去抓一矿三卖的赵金生了,你敢相信吗?一个副区长,自己去抓人。我草,真是服了。”
江焘听了也是一愣。
这一包房的人也都愣住了。
小九,或者说,孙悦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红了眼睛。
这世界上真的还有勇敢的人,愿意为了公平正义站出来吗?
如果还有人可以。
那么,她呢?
她端着酒瓶子为江焘倒酒,没留神洒了出来。
魏嬷嬷魏芸倩的眼神一扫过来,瞪了她一眼。
孙悦清连忙扶正了瓶身,可是酒已经洒出来了。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
江焘看着自己面前沾了红酒的桌布,冷着脸不说话。
章坚起身出去给经侦大队大队长打电话,孙悦清连忙后退了几步让开,忐忑地站着。
江焘骂了一句道,“叶墨珲那小子,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家里背景硬就能不讲江湖规矩了?”
纪委书记吴四平这时候道,“就怕乱拳打死老师傅,对这个人,你们还是小心点,他毕竟上头有人。”
江焘说,“可是他和我们对着干啊,他没来之前都好好的,新区建设,古城建设,这么多年,我们做了多少事?渤江发展到现在,难不成是因为他?可是他一来,怎么到处出事?这几天连交通部都下来检查了,别都是他搞的事情吧?”
吴四平道,“所以我说,对着这个人,你们还是谨慎些。”
章坚打了电话回来,骂了一声。
江焘问,“怎么了?”
章坚道,“没什么,洪曙光那外甥也是活该,一矿三卖,不是找死么?跑也不跑远一点,还回来打炮,管不住鸟,md”
江焘冷着脸道,“如果不是叶墨珲把人家矿场关停了,断了他的财路,赵金生也不至于狗急跳墙啊。”
章坚道,“刚刚给局里打了电话,周善民又来找我,让我明天自己带队,去清理那些部队用房。”
江焘问,“这你也去?你不知道那些都是……”
章坚出了口粗气道,“知道,但现在周善民压着我,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
江焘叹了口气。
吴四平嚼着牛肉,举着杯子道,“别管做不做样子,喝酒别给我做样子,这一杯红的都喝到现在了,你们养鱼呢?早说我今天自己带茅台来了。”
今天是财政局副局长丁东杰做东。
先前竞争局长没竞争上,如今新来的局长钱绅业务能力强,带队伍也挺有一手,让丁东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趁着年前,他想请几个领导吃个饭,看看有没有可能去别的部门提个正职。
谁知道酒带少了。
今天来的都是酒量极佳的领导,两圈下来,两瓶白酒就没了,只能再开红的。
这事儿尴尬极了,吴四平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丁东杰举了一满杯的红酒去敬纪委书记吴四平。
吴四平就薄薄的一层酒,同他碰了碰道,“东杰,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柏松出事的时候,你的事情,你心里明白的。”
丁东杰当时也不干净,也被纪委叫去谈过话。
要不是给吴四平送了钱,他也没可能平安脱身。
江焘对丁东杰道,“东杰,你这人就是老实。有四平书记给你撑腰,你别想着换地方,你得想着,把你上面那顶副字的帽子摘了。”
丁东杰道,“上次我就没上,那时候我还请了黎主任帮我说话,黎主任最后也没帮我说话。”
为了这事,丁东杰心里也有怨气。
江焘忽然道,“对了,我发现最近黎沐风那小子,不怎么跟我们来往了么?”
吴四平也看向他。
几个人都看向了他。
章坚道,“他跟着周善民,是也不容易。”
江焘哼了一声道,“是啊,现在他眼里只有周书记了,张主席和我们这些,他倒是不放在眼里了?”
丁东杰道,“对了,先前他老婆公司,渤江商业,不是前三年有一笔补贴么?今年叶墨珲又帮着安排上过会了。”
吴四平听了道,“我有印象。”
江焘道,“好啊,这小子原来背着我们弃明投暗了?”
吴四平看向他们二人,说了句,“不是先前和赵大志说过,关照一下小黎家里吗?”
丁东杰道,“我听说,黎沐风老婆家里背景很硬?”
吴四平瞥了他一眼说,“背景再硬,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还能无欲无求吗?只要他有家人、有爱好,就有弱点,人嘛,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江焘也看了一眼冒着傻气的丁东杰道,“这件事我来安排。”
说完,就拿着手机,直接在酒桌上给赵大志打起了电话。
与此同时,叶墨珲还在等着公安派人来。
叶墨珲坐在车里,拔了车钥匙,捏在手上,看着赵金生。
赵金生要来抢,叶墨珲躲过。
女人叫了声,“你快跑啊。”
赵金生跑了一段,才想起来自己所有东西都在车上,又颇为不甘心。
叶墨珲气定神闲地发动了车辆,一路开着车,压着20码,跟着赵金生。
赵金生气喘吁吁,转头一眼看到了叶墨珲。
祝玫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手机拍摄着经过,徐彦打了报警电话。
谢衡这会儿已经来了,就看到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祝玫和徐彦走了过来,谢衡问,“人呢?”
祝玫说,“叶区长追着呢。”
真是够乱的。
谢衡从后插袋掏出了警察证给那女人看了一眼,随后问那女人,“你是赵金生什么人?”
那女人一看是警察,直接蹲在地上,抱着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曾经干过小姐,看到警察本能就蹲下了。
谢衡对祝玫说,“给叶区打个电话吧,至少得知道他人在哪儿啊。”
祝玫给他看共享位置。
赵金生并没有跑多远,谢衡看着缓慢移动的位置,不算太远,可是他们的车都不在这里。
正此时,派出所的治安民警来了,看到是谢衡,敬了个礼,叫了声,“谢大。”
谢衡点了点头。
民警问,“谁报的警?”
徐彦说了经过,谢衡让民警看了一眼位置,说,“差不多在这里。”
出警的警察有些犹豫。
这时候,对讲机呼叫了,问民警是否到达了现场,说区局有指令。
民警去回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候道,“经侦让把人带回去,在追踪的是叶区长吗?”
谢衡说是。
不一会儿,又一辆警车来了。
两辆警车去追赵金生。
祝玫接了叶墨珲电话,说警察已经到了。
他让他们去干正事,并说他自己那边没问题。
祝玫松了口气。
谢衡看她紧张的样子,笑道,“你现在倒是挺喜欢他。”
祝玫嘴硬问,“怎么啦,好像我以前很讨厌他似的。”
谢衡道,“你当年可是真的很讨厌他。”
祝玫说,“难得他没有长歪,还挺不容易。”
徐彦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
祝玫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谢衡看向祝玫。
路灯接触不良,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祝玫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谢衡说,“走吧,去看看那几个门面的情况,他们说晚上这里不安全,让我们早点回去。”
祝玫问,“他们是谁?”
谢衡说,“老裘,先前还和我在一起吃饭,他们今晚出来抓人。”
徐彦问,“是刚才我在厕所看到的事么?”
谢衡嗯了一声,没有再说。
这一晚,他们看到的世界,仿佛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原来埠山到了晚上,另有一番天地。
回到荡口那一带。
阴沟里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散。
几声犬吠,以及不知是什么鸟类的呜咽啼鸣,听得人瘆得慌。
荡口这一带都是老房子。
各种搭建,让道路变得曲折。
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街口上,站着提着小提包的女人。
在寒冬里,裹着假皮草,穿着渔网袜,冻得发抖。
有喝醉酒的男人路过,手就搭在女人的胸脯上,问价钱。
有两个谈成了,拉着女人就往里走,上居民楼里去了。
白天关着的几个店面,晚上都开了。
三个人路过,能听到里面有喧闹声。
谢衡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赌场。”
再往前,有些门口店门紧闭,但气味很是古怪。
谢衡皱了皱眉。
祝玫比了个口型问,“毒?”
谢衡点了点头。
徐彦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时候,巷子里跑出来一个人,显然是在逃跑。
他身后有几个人追着他跑。
看到谢衡他们三个,追赶的人中,有一个脖子上纹着纹身,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问,“你们是干嘛的?”
谢衡走了过去,拉着那男人,给他看了一眼警察证。
那人吓一跳。
谢衡收了证件, 淡漠地说,“来办案子的,你是邹老板的手下?”
那纹身男听了这句,松了口气道,“嗨,那是我大哥啊。”
谢衡见他的手要搭上来,退后了一步,问,“刚刚那人怎么回事?”
纹身男道,“欠了赌债。”
谢衡点了点头,看向祝玫问,“差不多了么?”
祝玫在手机上,逐一标注好了这些部队权属房目前的使用情况。
她忽然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这事办不成。”
谢衡和徐彦一起点了支烟道,“把我觉得这三个字去了。”
祝玫问,“这地方没人管吗?”
谢衡笑了笑,大拇指指了指刚刚那个纹身男消失的方向道,“这里有黑道的逻辑。”
祝玫皱了皱眉,又摇头叹了口气道,“可能你看多了社会黑暗面吧,但我其实挺难接受的。”
谢衡对着漆黑的夜空喷了口烟说,“谁说我就一定能接受呢?”
祝玫望向他。
谢衡的模样,透着些许看破人性的悲凉。
脚边窜过一只老鼠。
徐彦吓得哇哇乱叫。
三个人里,娇生惯养的原来是徐彦。
祝玫和谢衡都很无语地看着一米八的徐彦蹦了起来。
徐彦很没脸,他问,“姐,你不怕吗?”
祝玫指了指他身后。
徐彦警惕地问,“什么东西?”
祝玫忽然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徐彦吓得直接抱住了谢衡。
谢衡疼得直皱眉,但忍住了。
祝玫看着徐彦那怂样,哈哈大笑。
徐彦道,“别笑我,我姐夫也娇生惯养,他肯定也怕。”
谢衡道,“怕不怕老鼠我不知道,鹅是肯定怕的。”
叶墨珲那头,让民警带走了赵金生,简单说了下发生的事。
民警把赵金生带走了,也没说要办什么手续,就让叶墨珲离开了。
他循着祝玫发的定位来了。
一只老鼠从他脚边窜了过去。
叶墨珲回头看了看老鼠,老鼠也看了看他。
祝玫呵呵一笑,对徐彦道,“事实证明,你小子最怂,这大块头白长了。”
徐彦说,“你再这样,明天我就回埠山了。”
祝玫看着他那傲娇的模样,忍笑给他面子道,“那不行,小少爷走了,谁给我们搞下午茶不是?”
叶墨珲自然地牵了祝玫的手,问,“你们还有下午茶吃?难怪她每天晚饭越吃越少。”
祝玫说,“我又不参与,我吃得少,你得想想是不是你的手艺需要改进。”
叶墨珲说,“我自己吃着挺好。”
祝玫说,“你在做饭上这么有天赋,只要努力一小步,改进就是一大步,你问问他俩,他俩肯定不会做饭,你看,还是你最能干不是?”
徐彦道,“姐,你这彩虹屁放得,我都为你尴尬。”
祝玫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应该是你。你看老谢怎么就不尴尬?”
谢衡的目光还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突然被点名,抬头问,“什么?”
徐彦道,“姐,谢哥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祝玫道,“我再说几遍他都听不见,人比你精多了。”
徐彦:小丑竟又是我自己。
他闭嘴道,“你们继续恩爱,再多说一句算我输。”